泠九香難得沒有拿白眼翻他,把方才捎走的一塊軟布拍在李辰夜胸前,“那是我有資本。”?
?李辰夜捧著她塞進來的軟布,不解地看向她。
?“喝酒都能喝出一身汗,還不擦擦?一會兒別熏著無邪。”
泠九香說完便掀開帷裳走進船艙。李辰夜握著軟布,情不自禁勾起唇角。
?什麼原因什麼理由都不重要,隻要她願意關心他就好。
?眾人在瓊華島駐足了整整半個月,楊頌的身體素質超乎尋常,又有李辰夜和魏輕悉心照料,半個月內恢複迅速。
?又是三日過去,楊頌悠悠轉醒,看護的醫師替他把脈診斷,大吃一驚。
“這位兄台,你的身體素質超乎常人啊!就連這一身傷痛都好得這樣快!”?
?楊頌艱難地睜開眼,大手抓著身下被單,眼前一黑,喘息起來,倏爾眼前又恢複光亮。
實在是躺得太久了,身體已經逐漸麻痹。
?楊頌環顧四周,不自在地扭頭詢問:“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
“這裏是瓊華島的盛德醫館,是你的朋友們把你送來的。”?
“他們人呢?”?
“他們每日都來看你,想必今日也快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窈窕的妙齡少女款步走入。眼見楊頌坐起身,魏輕喜出望外。
“你醒了?太好了。”?
“你是誰?”?楊頌打量著魏輕。
“若非我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了不省人事的你,恐怕你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是你救了我?”?楊頌說罷,起身便要謝恩,魏輕忙不迭攔住了他。
“謝恩大可不必,身上若有盤纏,款待我一二便是。”?
“這……”?楊頌垂眸囁嚅道,“我就是個山野村夫,多年打魚為生,盤纏還真沒有。”
魏輕白他一眼,轉身離去。不過一柱香功夫,泠九香等人得知楊頌醒來的消息,一齊前往,把狹小的醫館堵得水泄不通。
?得知楊頌安然無恙,眾人無不放心。而楊頌見到李辰夜後,也說出了當日爆炸的實情。
“當時我獨自在川海垂釣,忽然聽得主島南部一陣號角聲吹起,我便去往南部,竟然看見一艘巨大的輪船駛來。我自認為研究過的船隻少說也有百艘,卻從未見過那種形狀的輪船。”?
“什麼形狀?”?王禛好奇地問。
?楊頌眯眼蹙眉沉思半晌,搖頭道:“說不出來,難以形容,總之非常奇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那艘船上下來百來號人,其中為首的是個棕發黑衣的蒙麵男子。”
?“棕發?”王禛單手支著下巴,“難道他營養不良。”
泠九香靈光一閃,“朱尼爾的頭發也是偏棕色。”?
“果真又是他們亞特蘭蒂斯的人?”?
“楊頌,你和他發生衝突了嗎?”?
“他問我是否是川海遺留的最後一個海盜,還問我是否認識一位名叫‘李燁’的海盜,我自然不會說,他想把我擄走,押上船時,我引爆了事先埋伏在川海的炸彈,所以川海變成一片廢墟,而我倉惶之中跳下船掉入海中。”?
?泠九香疑惑不解道:“可我們去川海時並沒有看見任何船隻碎片。”
魏輕雙手環胸,若有所思道:“總之任何一切都要去往亞特蘭蒂斯才能獲取真相。”?
李辰夜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楊頌,這段時日你好好待在瓊華島,胖子會照料你,你好生歇息,待我們……”?
話音未落,在座六雙眼睛充斥著同樣驚訝地神色,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怎麼了?”?李辰夜不由得停下來問。
楊頌對李辰夜說話一向不客氣。此刻他眯著眼,咬著牙,一字一句往外蹦:“李辰夜,你該不會是想把我留下吧?”?
“你傷得那麼重,難道不該……”?
?無邪和胖子深深搖頭,王禛無聲抗議,魏輕詫異地撇嘴。
李辰夜掃一眼楊頌肩頭滲出的血跡,憶起泠九香那番責怪的話,固執道:“什麼都別說了,楊頌必須留在瓊華島……”?
“咳咳!”泠九香重重咳嗽兩聲,不悅地掃了他一眼。
李辰夜垂眸片刻,輕啟唇瓣。
“但楊頌是我們的得力幹將,所以待楊頌傷好之後我們一起去亞特蘭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