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走的,下一場比賽是什麼時候?”
兩個侍女對視一眼,露出嘲諷的笑意。
“女俠若是願意,即刻便可以開始。”?
“可以攜帶家屬嗎?”泠九香指著李辰夜問,“家屬可以坐在觀眾區嗎?”
“這是自然,我們競技場擁有獨特的家屬觀看區。”
泠九香看向李辰夜,後者環顧四周,最後若有所思地道:“在開始之前,請給我們講講比賽規則。”?
“規則十分簡單,比賽擁有隨機的場景和隨機分配的對手,在比賽之前,兩位對手有三分鍾交談的機會。進入賽場前,我們會為兩位對手講述比賽規則。比賽一經開始無法停止,除非有一方徹底倒下,並且競技場的比賽對傷亡人員概不負責。”?
?泠九香冷笑一聲說:“每天賺達官貴人的錢賺得盆滿缽滿,傷亡人員沒有補償,勝者的報酬又低,你們競技場做的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兩個侍女麵不改色,笑容依舊燦爛,“女俠過獎了。”?
李辰夜接著問:“可以場外援助嗎?又或者可以攜帶武器嗎?”?
“不可以場外援助,況且每個場景都會提供相應的武器,不需要自帶。”?一位侍女說完,另一位侍女問,“兩位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泠九香攤開手,“我覺得沒問題。”?
“容我們私下交談幾句。”?
?“好。”
兩個侍女退下,李辰夜這才從袖中掏出一顆藥丸塞進她手裏。
“這是……”?
“如果遇上致命一擊,不用管什麼競技場規矩,這是***。”?
?“用不著。”泠九香笑了笑,“你是不知道,去競技場這種地方,我就跟回家一樣。”
“這就是你嘴裏所說不堪回首的過去?”?
“是啊。”?泠九香沉沉歎了一口氣,“五歲,我被人販子賣到一個神秘人手裏。他的目的是培養戰鬥機器,而我無疑是他買下的所有人中最優秀的一個,我被丟進競技場裏和其他孩子決鬥,直到一個女人看中我的資質,冒著生命危險救下我,那個人就是我師傅。”
?“她是唯一疼愛我的人,直到我親手殺了她。”
“別說了,”?李辰夜攬住她,任她如何推開他也不願撒手,“保護你的人,還有我。”?
泠九香嗤笑一聲,“你也想被我殺死?像我師傅那樣?”?
?她把佩劍取下來遞給他,朝門口努努下巴,“去觀眾席看我秒殺全場。”
“一定要小心。”?
“說過多少次,耳朵都起繭了。”?
泠九香把兩個侍女招了來,侍女帶她走進比賽等候室。等候室已經有一個男人等著,兩個侍女對他們點點頭,便恭恭敬敬退出去。
她打量這個男子時,他也打量著她。
他穿得很樸素,簡單的黑衣,腳下還踩著一雙草鞋,長發隨意用一根木簪挽著,手裏還握著一個彈力球。
彈力球在古代大概是個玩器。那人拿著彈力球,看起來純良無害,對泠九香溫和地說:“距離比賽時間還有五分鍾,我們聊聊?”
“你不害怕?”?泠九香有些意外,在這種生死決鬥的賽場上,對手大多數是害怕的。
“怕有什麼用?”?他輕聲笑了笑,“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這個人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不會對女子手下留情。”
“這是武器嗎?”?泠九香掃一眼他的彈力球。
他把彈力球在地上一砸,彈力球蹦到她麵前,她一手接過,拿在手裏掂量掂量。彈力球上印著一個“離”字。
“阿離,我的名字。”?
把名字印在彈力球上,也是個人才。
“阿九。”?
?“阿九姑娘從前是做什麼的?”
“武館拳師,你呢?”?
?“屠夫。”
泠九香意外地瞅了他一眼,白白淨淨清清爽爽的模樣,完全不像屠夫。
時間到,門被兩個侍衛打開。二人不約而同地走進去,眼見乍現光亮,出現一片綠色迷宮,四周吵吵嚷嚷,一階一階觀眾席往上延伸,遠遠望去人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