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救了我這麼多次,我不知該如何回報你。”?魏輕朝他苦笑,“我自認為沒有你這麼高尚的品格,這輩子都不會想著為了誰付出性命的代價,所以我不敢說我也會用生命保護你。”
“你已經用生命保護我了,”?楊頌深深看著魏輕,目光如炬,“當你站上競技場的賽場,你就已經用生命在保護我。況且當日若非你在川海岸邊遇見我,我早就死了,我這條命是你給的。”
頃刻間,夕陽染上他雙瞳,他眸中好似迸發出閃閃金光,?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此時此刻,魏輕找到了自己參賽的理由,或許現在她能回答那對兄妹提出的致命問題,走上高台的那一刻,單是為了眼前這個人,她已經賭上了一切。?
?“魏姑娘,謝謝你。”
?他話音未落,一隻手柔柔按住他沒有受傷的一側肩膀。
?魏輕另一隻手捂著臉,扭過頭去,忸怩不安道:“你別說,別說……”
“好,”?楊頌心海裏像有一片羽毛拂過,輕輕柔柔的,卻掀起一圈圈漣漪,“我不說就是了。”
?“你……”魏輕咬著唇,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緩和砰砰直跳的心房,“那你跟我講講你妹妹如何?”
楊頌呆了呆,忍俊不禁。
“你和她偶爾,有一點相似……”?楊頌眯著眼沉思半晌,又說,“也不太相似,畢竟她平日裏溫柔體貼、乖巧可愛、善解人意……”
“停!”?魏輕鬆開他肩膀,小嘴一撅道,“說別的,我和她哪裏像?”
她不太喜歡他當著她的麵誇獎別的女子,就算是妹妹也不行。
“她對我一直有愧疚之情,但她不懂該怎麼回報我,怕我擔心,又什麼都不敢告訴我,直到最後,毒發身亡,死在我懷裏……”
魏輕怔怔看著他,許久未回神。
她隻知他的親妹妹已逝,卻不知還有種種淵源摻雜其中,若她早知道,方才斷不會打斷他,哪怕他與她說上一晚上又有何怨言?
楊頌神色凝重地對魏輕說:“魏姑娘,無論如何你定不能做出這種傻事。一旦出了什麼事,務必要告知我……哦不,告知王兄。”
?魏輕唇瓣微抿,繼而戲謔地問:“我若告知你,你可願聽?”
“洗耳恭聽。”?
“那我第一件要事便是讓你不要對我這般客氣,弗麗桑都讓你去掉‘姑娘’二字,你認識我的時間更長,怎的還對我用敬語?”?
?“那我喚你……”
“魏輕,叫一個聽聽?”?
楊頌點點頭,有些不自在地道:“魏輕。”?
魏輕瞧他傻傻的模樣,忍不住又逗他,“不夠好,再叫一個。”?
“魏……魏輕。”?
“傻瓜,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嗎?”?
“楊妍說過,女孩子總要讓著。”?
魏輕揶揄道:“你接觸過幾個女孩子就敢這麼說?”?
“挺多的,除卻小妹楊妍還有阿九,再就是你了。”?
?楊妍是他親妹妹,不算女子,阿九已有夫婿,不算敵手;四舍五入,她魏輕就是楊頌接觸的第一個女人,魏輕喜滋滋地想。
“哦對了,還有弗麗桑。”?
魏輕的嘴角又拉下來了。
“魏姑……魏輕,天色將晚,我們先回去吧,免得王兄找不到你又著急了。”?
“好。”魏輕欲起身,楊頌朝她伸手,她又勾著唇角握住他的手。
?隔日清晨,競技場外一輛馬車停在路邊,競技場內有個小廝立馬奔走而來,不等車夫扭身便輕輕挽起帷裳,躬身道:“羅賽斯大人,您來了!”
?金發碧眼的羅賽斯走下馬車,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身著華服,氣宇不凡,長發高束的白衣男子。他兩個徑直走進競技場後台。兩個侍女一瞧見他便笑吟吟地迎了上去,看見他身後那人時,眼神忽地一亮。
侍女當眾驚呼起來,“羅賽斯大人,您一個人來,競技場已然蓬蓽生輝。隻是今日伊斯特大人怎麼也來了?!”?
“競技場裏有一位連續勝出兩場的女子,今日可否讓我與她一決高低?”?
那個侍女對視一眼,眸中是藏匿不住的驚喜。對戰麼?求之不得!
?一盞茶功夫過去,泠九香一行人也來到競技場。兩個侍女對三人溫柔殷勤,將他們請入接待室,其中一人遞來一張紙,另一人在一旁作簡單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