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把大家一起拖下水,怎麼能出動你助我一臂之力?”?朱尼爾麵帶愧色地笑了笑,“抱歉,要麻煩你們和我東躲西藏了。”
“不必,這裏該藏的隻有你。”李辰夜整頓衣衫,垂眸對泠九香說,“我今日可還算整潔。”
泠九香詫異地覷他一眼,“你分明每一日都很整潔。”
?終於誘導她說了句話,李辰夜心滿意足地笑了。
“你要幹什麼?”?朱尼爾和無邪紛紛疑惑地問。
“你躲著,阿九無邪和我一起迎接遠客。”?李辰捋一捋泠九香鬢邊散落的碎發,柔聲笑了笑,拉著她往石門邊走去。
“六……六殿下您快躲起來吧!”掌事侍女連忙把朱尼爾藏到花壇後,朱尼爾貓著腰,透過花朵間罅隙盯著李辰夜三人。
?李辰夜瘋了吧?還是說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什麼鬼把戲應對僵局?
那些侍衛正欲撞門,李辰夜突然大大方方把石門打開,侍衛們始料不及,一股腦推推攘攘倒進來,李辰夜連忙護著泠九香後退一步。
侍衛們趕忙爬起來,把三人圍成一團,?提劍指著他們三人的臉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皇城內部!”
“我倒要問問你們,”?李辰夜氣沉丹田,低吼一聲,“你們的四殿下維特森就是這樣教你們待客之道?”
為首的侍衛錯愕片刻,又道:“你是什麼人,怎敢把我們四殿下的名諱掛在嘴邊?”?
?“你們四殿下親自請我前來,如今我攜同伴不遠萬裏趕往皇城,一路風餐露宿、寢食難安,你們四殿下不親自來迎我也就罷了,反倒由得你們幾個怠慢遠客。你們膽敢動我們一根毫毛,且看你們四殿下會不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惶惑不安。侍衛長亦是一臉茫然,他幹這行少說也有七八個年頭,卻從未見過哪為貴客膽敢擅闖皇城,又在此惡言惡語,毫不畏懼。
?“你方才說你是誰?”
李辰夜冷笑一聲,“你去告訴你們四殿下,就說李辰夜來了。”?
“李辰夜?”?侍衛長嘖嘖幾聲,嗤笑道,“可是上頭根本沒有吩咐過會有貴客前來,你們……該不會是耍我吧?”
他說著又要舉劍,泠九香冷冷地說:“你大可以在此殺了我們,隻是哪天維特森若是問起,你們便告訴他,他千裏迢迢從中原請來的貴賓被你們殺了。”?
?眾侍衛們紛紛噤聲退後,大氣不敢出,驚恐的目光望向侍衛長。
侍衛長心內也是忐忑不安,但他強行穩定心神,對李辰夜道:“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必須先把您帶入牢獄看管,再向上級彙報,倘若您真的是四殿下請來的貴賓,他定會放了你,還請……莫要為難小的。”?
“可以。”?李辰夜哼笑一聲。
經過這場鬧劇,李辰夜三人被帶走,朱尼爾從花壇中起身,?傻愣愣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六殿下,您的同伴……就這樣被帶走了?”?
“以進為退,意在為何?”?朱尼爾低頭忖了許久,忽然想起什麼,垂眸笑起來。
“六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隻是很慶幸,我遇上了一個有腦子的人。”?
且靜觀其變,看他下一步要怎麼做吧。
?李辰夜底氣十足,旁邊的泠九香雙手叉腰好不彪悍,身側無邪雖然瘦弱矮小,但是眉宇間隱隱有殺意。侍衛長料想自己是惹上了不該惹的閻王爺,又迫於職責在身不敢私自放他們離去,隻好吩咐其餘等人繼續看守大門,親自帶著三人去往監牢。
李辰夜全然沒有半分不自在,腳步輕快,甚至還跟侍衛長聊起來。
“幹這行有年頭了吧?”
侍衛長喏了一聲,繼而賠著笑臉道:“七年了,所以更為小心謹慎,還請見諒。”
“職責所在,我不怨你。”李辰夜抬頭望著遠處的城堡,又掃一眼城堡近旁的大小建築,指著離監牢最近的一個四方大樓問:“那是什麼地方?”
“哦,”侍衛長抬頭瞧了一眼,“那是一個廢棄的書樓,裏麵的藏書寫的盡是寫汙言穢語,任何人不能靠近。”
無邪問:“既是汙言穢語,為何不一把火燒了?反倒留著這麼破舊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