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判斷,隻是這條路未免太遠了。”?
二人又徒步行走許久,又走上高高的石階,李辰夜笑了笑說:“快了。”
“什麼?”?
“你瞧這石階是往上走的,想來現在的地麵上方便是城堡。”?
“那我們沿著階梯往上走便能抵達朱尼爾的住處了。”?
二人連忙往上走,那石階一直往上,總算被李辰夜摸到一個類似於門板的東西。
“果然有通道門,我們快上去。”
李辰夜用力推了推,皺眉道:“這門很是奇怪,沒有絲毫可以推開的跡象。”?
“這是什麼意思?”?
“尋常的門被推時會有鬆動的跡象,而我們頭上的木門絲毫沒有。”
“那該怎麼辦?”?
二人正疑惑著,忽然聽見正上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已至醜時三刻,朱尼爾在臥室內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已經放出眼線去尋找李辰夜三人的蹤跡,卻是徒勞無功,這三人既不在花園又不在監牢內,偌大的皇城,他們能去哪兒呢?
他正兀自思忖,門外一陣腳步聲湧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屋內灑掃的侍女嚇得一哆嗦,呆呆看向王禛。
?“開吧,”王禛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這次又打算對我怎樣。”
侍女打開門,維特森領著幾個侍衛把朱尼爾的臥室堵個水泄不通。
朱尼爾掀開眼皮瞅他一眼。
一個月不見維特森的身體更為健壯了,一頭紅發張揚耀目,一襲灰色勁裝,手中火槍緊握,目光炯炯如閃電。
“四哥漏夜前來究竟有何事?”朱尼爾躺在榻上,翹著二郎腿問。
“六弟,好久不見。不知這段時日你都去了哪兒啊?”?維特森笑問。
“這幾日我一直好端端待在城中,不曾離開半步,倒是四哥,據說前幾日回來時風塵仆仆,像是從遠方趕回來的。”?
“我的事不勞你掛心。”?
“這話原封不動還給你。”?
兩兄弟針鋒相對,目光霎時間犀利起來。
“我本不欲管你的事,隻是近日來皇城中謠言四起,說是有賊人挑起內亂,惹出許多是非來,為防止賊人作亂,我不得不嚴加防範。”?
?“四哥的意思是我是賊人咯?”
“倒不是此意,隻是防止四弟錯了主意,與賊人結交,擾亂民心,壞了我皇家清譽。”?維特森說著,揮手招來兩個侍衛上前。
“為保安全起見,我今夜要搜查你的臥室,還請六弟好生配合。”?
朱尼爾姿勢不動,閉上雙眼。維特森便帶著幾個侍衛在他臥室內細細搜查起來,每一處都用刀尖挑過一遍,隻挑得帷幔紛亂,雕花木椅歪倒,櫃中衣物盡數倒出。
?“回稟四殿下,房中並無可疑之物。”
“哦?”?維特森挑起一邊眉,在臥室內緩步走動,忽然瞥到角落裏大敞開的舊衣櫃。
維特森走向那個衣櫃,皺眉打量一番,嘖嘖幾聲道:“六弟這衣櫃用許多年了,怎的還不換新的?”?
朱尼爾抬眼漫不經心地掃了他片刻,“不勞四哥費心。”?
“這衣櫃……”?
維特森抬手摩挲著下巴的胡渣,囁嚅半晌,忽然一個侍衛走進來說:“四殿下,有要事稟報。”
維特森皺起眉,那侍衛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有侍衛來報,今夜辰時,有三人闖進禦花園,其中一人出言不遜,說自己是……”?
侍衛比著唇形說了三個字,維特森瞳孔一震,立馬拂袖而去,臨走前對最信任的下屬莆樂說:“你代替我繼續調查,一會兒再來稟報。”
?莆樂俯首道:“屬下遵命。”
隨後他吩咐幾個人把櫃子挪開,那櫃子下卻是什麼都沒有。朱尼爾?噗嗤一笑,莆樂便惱羞成怒地離開了。
待侍衛們離去後,朱尼爾才緩步來到衣櫃前,垂眸看著衣櫃,按下衣櫃中的某個開關,地板居然塌陷下去一塊,露出一個大大的通道口來。?
還好莆樂沒有多一個心眼,若是踩在木地板上便會察覺底下與別處不同,乃是空心而非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