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槍響,貨船上還剩下四個行動敏捷?的水手倚著船身朝民用輪船射擊,而艾弗利大喊一聲“媽的”,扛著木桶一路小跑到一個死去的車夫前,隨後丟棄木桶。
“不好!”盧克和馬庫斯大聲嚷道,“快射擊阻止他!”
艾弗利已經扛起車夫的屍體擋在自己麵前,一眨眼的功夫便搶占了一輛馬車,又往馬屁股上來一鞭子,那馬一受驚頓時瘋跑起來,橫衝直撞地撲向其餘馬車。
?幾個車夫來不及躲閃,被撞個人仰馬翻。
其他幾個車夫連忙用槍射殺馬匹,馬應聲倒地,艾弗利眼見要被圍攻,扛著屍體躲到馬車裏。
戰況焦灼,盧克、馬庫斯正和艾弗利激烈交戰,忽然聽得“砰”一聲巨響。李辰夜駕駛的輪船撞上貨船,頃刻間,兩艘船劇烈搖晃起來。
“就是現在!”?
李辰夜大喝一聲,泠九香使出渾身力氣,甩出幾個***砸在兩船之間。對方水手霎時間看不清人影,隻能對著前方猛射。
泠九香馬上踩著斜右方的船頭,一躍而起,撲到對方的船邊,雙手死死扣著敵方船頭。
?好在白煙四起,他們根本辨不清她所在,更遑論射中她。隻是泠九香的武藝早已不比從前,這兔子蹬鷹般的一躍仿佛用盡她渾身氣力。她雙手卯足了勁兒往上提,這才爬上貨船。
她不敢有片刻怠慢,跑到左側甲板,避開水手們的鋒芒,卻不想已有水手察覺她行蹤,一連串子彈打在她腳邊,她慌忙掏出火槍,連連退後數十步,白霧已經漸漸散去,她的身影也暴露在四個水手的眼前。
?四個水手紛紛舉槍要打,泠九香先發製人,開槍便爆頭擊中一個,旋即連忙扒開船艙艙門的帷裳,轉身躲到船艙內。趁另一個水手準備持槍進入時,她瞥見桌案上一根長棍,靈機一動,抬腳勾起一根長棍踢向帷裳。
外麵的水手看見帷裳鼓起來,以為是泠九香又出來了,忙射出幾槍,打了個空,射到船艙內右後方,誰知道隻是一條長棍掉出來。
泠九香立馬通過彈孔的方位判斷水手位置,蹲在門邊朝他射了幾梭子,又一個水手中彈而亡。
正當泠九香盤算著如何殺掉剩下兩人時,隻聽慘叫響起,她掀開帷裳探出腦袋,地上躺著四個水手的屍體,其中有兩具屍體的腦袋被射了個對穿,血淋淋的,宛如身體裏開了數朵紅豔豔的花。
?她轉頭遙望去,李辰夜手持弓箭,凝神望著她。
她知道他唯一會用的武器便是弓箭。前一次,他挽弓射死了趙競舟,也射死了她的未來。可是這一回,他挽弓救了她。?
?隻這一刻,她不知自己對他到底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
艾弗利見大勢已去,便不再藏身於馬車中做縮頭烏龜,反而跳出來,舉槍大喊一聲:“馬庫斯,老子要你償命!”
“砰砰”?兩聲槍響。艾弗利胸口中彈,後退幾步,倒在地上,而馬庫斯腿上中了一彈,倒在地上。
“馬庫斯!”盧克連忙挽住他,尚存的三個車夫也趕跑過來查看傷情。
“媽的,艾弗利這個混蛋!”馬庫斯朝艾弗利的屍首冷冷啐了一口。
“確實是混蛋。”盧克對其他幾個水手說,“你們,快去看看船上的貨怎麼樣了。”
?三個水手連忙跑上船。泠九香和李辰夜倒沒有著急看貨,隻是迅速地把水手們的火槍都收集起來,或者把已損壞火槍中的子彈掏出來填裝進自己的火槍裏。
李辰夜第一次搗鼓火槍,難免生疏,泠九香笑著糾正他好幾次,頭一次察覺他也有技不如人的時候。
?“收了多少把?”
“四把火槍,子彈裝滿了。”?泠九香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兜子。
?“給我兩把,教我怎麼使。”
李辰夜說完,瞥一眼走上貨船的?三個車夫。他們看也不看二人,徑直走入船艙內。泠九香和李辰夜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走入船艙深處,看見一扇上鎖的木門,二人麵麵相覷,隻見一個車夫掏出鑰匙開門。
泠九香和李辰夜定晴一看,頓時咋舌。
?哪有什麼槍支彈藥,珍稀寶物,這整個貨船裏裝的是二十個衣衫襤褸的妙齡少女!
?她們已然哭得失聲,大眼飽含淒楚地望著三個車夫。
“是來救我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