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虛驚一場(1 / 3)

卡爾娜回答:“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頑固,同時也是議事大臣中最受群臣膜拜矚目的左相。”

“他會否幫助我們?”

卡爾娜搖頭,“他隻向著他認為正確的一方。”

​朱尼爾使了個眼色,侍女連忙拿過一張座椅,攙扶著肯尼迪坐下。

肯尼迪撫著白須,緩緩道:“小臣聽聞城堡內恰有冤案,特來此一看,以免四殿下因怒而生怨,惹得兄弟間情誼不再。”

朱尼爾垂首站立,“肯尼迪大人有何賜教,我們二人願洗耳恭聽。”​

肯尼迪淡淡瞅了維特森一眼,後者避開他目光,懶洋洋眯著眼。

“我方才聽幾個侍衛大概描述了一番,四殿下光憑一張手帕便定了六殿下的罪名,豈不是荒謬?”​

“老先生方才也說了,這是我們兄弟間的事,既是我們兄弟間的事,你又何必多言?”​

“此事可不止是兄弟間的齟齬,國之心髒在於皇城,皇城亂則天下不安。此事本與我無關,四殿下在我生母祭日之時拿水仙花折辱於我,我……”​朱尼爾深吸一口氣,眼裏蒙上一層水霧,“若此事真是我所為,我定無半分怨恨,隨四哥處置便是。但若不是,我希望四哥親自去我母親墳前道歉。”

“癡人說夢!”維特森猛地一拍案幾站起身,不小心牽動背後傷口,抽氣起來。

朱尼爾雙眼微眯,維特森輕哼一聲,堪堪對上他的視線。

​肯尼迪把二人的眼神盡收眼底,摩挲著手中拐杖說:“還請二位殿下稍安勿躁,我方才也著人搜查一番,四殿下手上這張水仙花手帕可無法作為六殿下的罪證。”

肯尼迪說著,擊掌兩下,門外走來一個侍衛,蹲下身對二位皇子敬禮,隨後道:“二位皇子,若說水仙花手帕,小的亦有。”

侍衛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白色手帕,展開一瞧,正是那水仙花的圖案,除卻顏色以外,白色手帕上繡的水仙花比之維特森的手帕一模一樣。

​維特森神情一變,呼吸聲漸漸重了。

“四殿下,你可知道這水仙花圖案並非六殿下所屬,而是我小女所鍾愛。”肯尼迪正色道,“因我小女萬分喜愛,我府邸中有各色各樣的水仙花,若如此便能給我府中上下定罪,實在荒謬絕倫!”

“肯尼迪大人莫要生氣,我四哥絕不是有意為之,隻是今日遭受夜襲,誤會我傷人,城堡中又接二連三遭受劫難,四哥未免心悸。”​

肯尼迪不滿地看著維特森說:“遇事焦躁,如何能成大器?四殿下,如今這亞特蘭蒂斯可不是你一個人能做主的。”​

“自然,”​維特森皮笑肉不笑,“我自知沒有這般好本事能引得肯尼迪大人漏夜前來,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到一模一樣的手帕洗清罪名,如今這亞特蘭蒂斯自然是由您一手掌控了。”

肯尼迪把拐杖重重磕在地上,“砰”​一聲巨響。

“四殿下,你可知胡言亂語、癡人說夢乃是君王家大忌?”​

“維特森,”卡爾娜肆意轉動著門把上的鎖,金屬輕碰的聲音擾人心煩,“這是你該對肯尼迪老先生說的話嗎?”

維特森愣了片刻,垂頭斂目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肯尼迪眉毛揚起,怒道:“失言?我看你是有意而為之!”

“大人,我敢保證四哥絕不是故意的。他現下掌管城中神武軍,許是近日勞累過度身體吃不消,一時胡言,還望肯尼迪老先生海涵。”

“我是否有意,我尚且不知,我隻知道有些人蛇鼠一窩、狼狽為奸,而我……”​維特森瞪了卡爾娜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形單影隻,平白無故挨了一刀,又在此受一通教育,禍亂皇城之人尚未尋得,我甚是可憐。”

肯尼迪漸漸平息怒火,低低哼了一聲:“維特森,你這話意有所指啊。”​

​“不敢,隻是依六弟所說,我隨口胡言罷了。”維特森緩緩起身,看著眾人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管我怎麼做怎麼說,我依舊是你們的四殿下,也依舊掌管皇城中的所有神武軍。”

​維特森話到最後,看向朱尼爾,後者也仰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