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母親的信:不會開口說愛你!
這一句話,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墨禦風瞬時之間心疼到無以複加。
他沉了一口氣,伸手去碰觸她的額頭,對她扯起淺淺笑容,“當然不是做夢,我來了,就在你的身邊!”
他身上穿著淺灰色的西裝,嘴唇有些幹,一張臉隱在昏暗中,帥氣逼人。
她盯著他的眉眼,陡然之間有些恍惚,輕輕探出一隻手,沿著他的西裝衣領一點點向下,白色襯衫,很貼身,可以透過薄薄的衣料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溫度,以及胸口處那劇烈的心跳,那般真實,搏擊著她的掌心……
她的心底陡然一陣心安,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胸口位置,低歎了一聲。
這麼幾天以來,大部分的時間裏,她都喜歡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或者坐在院子裏的陽傘下望著青草綠花發呆。
歡歡擔心,和她說話,她又好似沒有任何事情似的與她談笑風生。
歡歡不敢打電話告訴墨禦風,因為池令央不讓,池令央說,讓他安心的處理自己的事情吧,她大概隻是懷孕恐懼症,畢竟以前流過產,心底上是有些怕的……
歡歡心疼,不敢告訴墨禦風,隻打電話給張丙,張丙畢竟年長了幾歲,思想裏大概能夠猜到池令央的意思,尊重她,也給自己作為朋友的一份尊重,沒有告知。
因為相信,那個女人會將自己照顧的很好,一定會。
四月底的天氣,空氣已經全麵回暖,香港這邊更勝,窗簾浮動,有隱隱的風輕輕吹過,男人的聲音綿著清風悠悠入了耳。
他喊了一聲,“老婆……”然後將她的柔軟身子扣得更緊,似乎隻要一鬆開她就會永遠消失一般。
他哪裏知道,她有多麼的害怕消失。
她有多麼的貪戀他的一切……
她抬起頭,目光觸及男人略帶悲傷的深沉眸子,眼波瀲灩中,他察覺出一絲溫柔的冷,她突然扯起唇角笑了,在男人錯愕之中,將薄薄的嘴唇貼在男人幹燥的唇瓣上,細細研磨。
房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幅西洋畫,畫中一個穿著小西裝的男孩親吻一個花色洋裙的小女孩的臉頰,小女孩手中拿著柳枝,小臉紅撲撲的,小男孩虔誠的閉上眼睛,身後,是一對牽手對望的成年男女……
池令央進入這個房間的第一時刻,注意到這張畫,歡歡說大人是一對年輕夫妻,小孩兒是一對龍鳳胎寶寶,一家四口,多麼快樂歡喜。
但池令央心底卻有著和她不同的想法,她覺得,成年男女是這對孩童的未來,少不經事,一吻定情。
經年之後,他執他之手,對她訴盡衷腸;她繾綣柔情,一顆芳心無怨奉上,走過無知年月,到他們都懂得愛是何種定義的時候,終於可以相契百年。
這本該是一個美麗的故事,而池令央所預想的,也是一個美麗的結局。
吻得深入之時,她突然從他唇上移開,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低低開口,帶著點兒俏皮怪嗔,她說:“老公,你可知道我愛你!”
感覺到男人的眸光中微微閃爍,她知道他被觸動,他在心疼她,一心不想讓他難過,但他好似還是因為她,而難過了……
男人眼中微紅,伸手觸摸女人的臉頰,她的肌膚很好,白的透明色,就像瓷器一般光滑,他帶著嘶啞的聲音開口,“傻瓜,我更愛你……”
其實,他心底清楚,這個“更愛你”根本難以去表達他心中藏著的那份炙熱。
他曾經浮華一生,不懂得什麼才是生之可貴,等他明白的時候,許多東西都已經飄然走遠。
他不會一個沉靜如水的人,也不是一個會縛將自己捆縛在囚牢中作繭自縛的人,他並非無悲無喜,更不會輕易的將悲喜用時光掩埋,隻是他銘記的方式,略有不同。
但是,他又在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愛不夠深刻,恨不能徹底,走在浮塵之中,他並不確定自己的方向,以至於迷了路,走了心。
好在,她在迷路之時恰好遇到同樣迷路的她,因為內心鐫刻了對方的痕跡,讓他們都有了想要走回正軌的臆想,他真的慶幸,上天賜給他這美麗的遇見……
“老婆,你一定不知道我多麼的愛你……”他說完,覺得語言其實很匱乏。
女人摟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頸窩裏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會為了你做任何的事情,隻要你想……”
她的心裏一顫,抓著他衣領的手指也驀地一僵……
……
一個星期之前,池令央收到一個包裹,裏麵除了文件和信件,還有一封信,信的筆記她很熟悉,因為那是來自於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