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飛著頭,其實,文傑已經猜到他在想麼了。
兩天以前,許顏雨突然坐到了淩宇飛前麵的位置上,一臉憤怒地說:“你道我天碰到了多不要臉的人嗎?”
“喲,麼樣的人敢惹我們的許大小姐啊?”淩宇飛依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就是昨天中午,居然有人把我們家曬在欄杆上的木耳推到地上去了……”
文傑看見了,淩宇飛的微笑僵住了,文傑也愣在了原地。
昨天中午?木耳?
“那不是普通的圍欄,那個地方下麵好幾米有陸地,而不是水泥地,是一片草叢……”
淩宇飛的笑消失了,文傑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臉比淩宇飛的臉還要紅。
昨天中午,文傑和淩宇飛一起來學校,隻有他們兩個人。旁邊的欄杆上,一筐木耳,淩宇飛奸笑了一下,一伸手,木耳落了下去,落到了下麵的小區裏,那裏正好是一片草叢。
“你道昨天下午下課之後,我和奶奶撿了多久嗎?”
文傑想象到了,夕陽下,一老一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無奈地撿著地上的木耳,在草叢裏仔細地尋找。老人的眼睛本來就不好,卻因為不想浪費,在那裏蹲了個多小時。
這些,隻因為一個熊孩子如此簡單的舉動。
我應該阻止他的。文傑這樣想著,卻無法變了。
“你家在哪?”淩宇飛有氣無力地問,他還留著最後一點點望。
“不是我家,是我奶奶家,就是我們學校旁邊啊,出門左拐,向上走的那條小……”
不會有錯了,一切都晰了。
“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不要臉啊?不道他的父母是怎麼他的……”許顏雨繼續罵者。文傑道現在的淩宇飛有多想逃離,有多想哭出聲來,因為,文傑當時就是這種,哪怕坐在許顏雨對麵的不是他。
“這樣的人……實……很不要臉……”淩宇飛假笑著,那是他笑得最難看的一次。許顏雨沒有看他,轉過來身,隻留下了一個尷尬的人。
可是,他們到現在依然沒有向道歉,也許是害怕吧?
那麵牆前,憶停止了,李明楷笑著,笑得很詭異:“不要裝高尚了,我們就是這樣的人!有些事情,了就是了,彌補不了了。忘了,你們也扔了無數塊石頭,踢了無數扇門!”
“可是,以前的奇跡探險隊不是這樣的啊。”文傑說。
“那有麼辦法?除非,你現在就去道歉。”李明楷著旁邊的院子,說。
沒有想到,就在這時,一個人從院子裏衝了出來,那是一個男人,他手上拿著掃把,氣勢洶洶。他的身後就是那個女人,他們的敵人。
那一刻,他們三個都跑了起來,沒有何道歉的念頭。男人跟在後麵,怒吼的聲音不斷環繞著。
他們拚命地跑,跑了很久,直到聲音消失了,那個男人拖著掃把走了去,丟下了一句:“不要讓我見到你們!”。
三個人喘著氣,沒有人說話。
看來,我們還是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去承擔這一切,隻因為一句“我還小、我還不夠懂事、我還是要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