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在哪?”
“不知道,隔壁階梯教室吧。她平時就在這兩個地方晚自習。”
“那好,我去看看她在不在。”我站起來。
何東平在後麵小聲提醒:“知道了回來把答案告訴我。”
“知道了。”
我繞後門,進了隔壁的階梯教室,站在教室後麵最高處四下張望,看見夏敏瘦瘦的背影。
剛露出笑容,赫然發現夏敏旁邊的背影頗為熟悉。
哼,永祺這個投機分子,居然知道纏著夏敏複習高等數學。可惜學習是不能靠別人的,你就算再殷勤十倍,夏敏也不可能在最重要的大考冒著被記過的風險給你傳答案。
我悄悄走到他們身後,打算狠狠奚落永祺一番。
“嗯,就是這樣……先把這個求導,然後帶入公式,接下來就簡單了。”永祺嘀嘀咕咕,和夏敏交頭接耳。
“永祺,你真厲害。”夏敏笑著抬頭,猛然發現已經走到附近的我:“瞳瞳,你也在這裏自習?”
“我在隔壁教室。”我聰明地覺察永祺的眼光有點極不對勁的戲謔,連忙忽略這個討厭分子,把目光放在夏敏處:“夏敏,這一題,你會不會?”我把書遞上去,指一指畫著標記的題目。
“這題嗎?會啊。”
“真的,那教教我。”我故意表揚表揚她:“夏敏,你真厲害。”
夏敏搖頭:“哪裏,永祺剛剛才教我的。”
我幾乎當場啪嗒摔一跤。麵無血色地把視線轉到永祺處,永祺沒有對我擠眉弄眼,反而低頭繼續溫習功課。
“永祺教你?”我有點心虛地懷疑:“他是不是先去問了老師?”
“永祺高等數學很厲害,瞳瞳,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如果我知道,我會和他打賭嗎?
我摸摸額頭的冷汗。
不祥的預感,又出現了。
期末複習可以用地獄來形容,加上和永祺事前的打賭,簡直比十八層地獄更可怕。
我心驚膽戰看著永祺慢慢把一直隱藏的實力暴露出來,額頭的冷汗一天比一天密集。原來永祺厲害的不僅僅是高等數學,他每科都很厲害。現在遇到不會的習題,同學們第一個選擇就是去找永祺,找不到永祺才來找我。
“瞳瞳,現在我真的覺得讀書與遺傳有關。”何東平說:“你看,你和永祺兩兄弟,讀書都這麼厲害。這回全班的第一第二,八成就是你們兩。”
“我隻想要第一,不想要第二。”
“哇,鬥誌可嘉。”何東平豎起拇指,吐吐舌頭:“好啊,你和永祺比賽一下,看誰可以拿到第一。”
他不知道我們打了什麼賭,當然說得輕鬆。
可憐我整天提心吊膽,不敢有一絲鬆懈。
永祺努力複習,對我不再步步緊跟。譚妙言似乎找到機會,總是出現在我身邊,自習時,十次有八次驀然回頭,會看見他的微笑。
“瞳瞳,你為什麼總不理我?”
我低頭,想起答應過永祺的事情。其實,我在某些時候也是君子來的。不能和譚妙言說話,可以用寫字代替啊。
我刷刷在紙上寫了一句:“永祺不許我和你說話。”
“你聽他的?”
我搖頭,又寫:“我自己也不想和你說話。”
“為什麼?”
“因為你是壞蛋。”
“誰說的?”
“永祺說的。”
“那你還是聽永祺的話。”
“永祺雖然也是壞蛋,但他說你是壞蛋總沒有錯。”寫到後麵似乎難以自圓其說,我把紙條揉成一團扔掉,指指嘴巴,又指指課本,表示我要開始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