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哪裏是我能勸得住的,我每天都在盼望自己快點長大。
希望時間能快點飛逝,帶走這一切,我一直相信。隻要自己長大有了能力,也許,到那時候媽媽才會改變。
今晚我下晚自習的時候,回到家中。聽到媽媽在跟誰打著電話,我判斷,那一定不是我家親戚。
並且還是個男人,媽媽看到我回來,還把電話拿來給我聽。
我拒絕了,但奈何她的施壓下,我隻好接起電話。果然不是什麼正經的人,也就是媽媽那些所謂的朋友。
那男人也隻是問了我兩句,多大了?上學嗎?之類的問題。
我也敷衍的答了他,過後媽媽告訴我,還一臉得意的樣子。“之韻!這是某某叔叔,他家可有錢了,他自己是個工程師。他有個兒子,也還在上學,將來許下這門親事也好。”
這類的話,媽媽說的不下一遍了,今晚我不知是怎麼了,忍無可忍。
為什麼她總是拿著我去招搖,是不是覺得自己生了個閨女特神氣?還是說這全世界就隻有她有閨女?
她太高估自己了,人家又憑什麼看得上你家閨女?她都沒想過這些,也沒有半分廉恥。
我決定把隱藏許久的心裏話說出來,“媽!你要點臉行嗎?我還真沒見過自己貼上去的。”
我向來是一個不說就不說,一說就要說到底的人,“以後這種話我再也不想聽到了,還有你自己,做任何事情,能不能別總讓街坊鄰居說閑話。”
我媽的表情有些尷尬起來,她也許想不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的表情極其不自然。
但她依然覺得自己很有道理,她辯解著說,“這有什麼的?男當婚女當嫁,將來你嫁個好人家。我就能跟著你享福,不是嗎?”
她依然說得頭頭是道,接著她為自己辯解,“至於我的問題,你不知道,我做什麼和不做什麼,別人總會說我。”
她的意思是說,不管她做不做人家都會誤會她,索性她就破罐破摔的意思。
我想不明白她怎麼想的,今晚上我與她爭辯到底。“那你為何總教育我,不要輕易的將自己交出去。”
媽媽的眼神很晦暗,加上這本就不明亮的燈光,“你與我不同,我的人生已經爛了。可以說是爛的不能再爛了,而你的人生剛剛開始,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像我一樣。”
說完她沉默了,而我也沉默了,我就站在那。
“我要去睡了,你也睡吧。”最後我打破了沉默,走出去。
有些道理,其實她不是不知道,但我始終想不明白。她的所作所為,總之我與她之間達不成任何共識。
我要是沒別的事,就會待在自己的小屋裏,畫自己想畫的東西。
每畫一幅畫,我都會貼在牆上,就這樣對比下去。我看到了自己的進步,畫畫是最快樂的事。
可以畫自己喜歡的東西,甚至可以畫自己向往的生活,潺潺小河。一座小石橋橫跨,橋下三兩隻鴨,河邊三兩洗衣裳的婦女……
這就是我所向往的生活的樣子,安靜祥和。河邊不遠處,有稀疏的叢林,叢林裏有一座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