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起這次回來,呆幾天後又走了。我照顧紀雪有半個月這樣,每天早早我起來做飯。
然後順路給她送過去,接著去蛋糕店工作,晚上下班回來。我又給她送飯,她現在已經退了房。
回家去了,邱起不在的時候,就我一個人。我喜歡畫畫,閑著的時候,我買來一些紙筆,一些簡單的畫畫工具。
其實我很欣賞國畫,總感覺那些大師們的寫意,意境深遠。
有時候明明是一幅簡單的寫意圖,我總是能聯想到很多很多……
我有一個願望,希望有一天親自去看一遍畫展,我從網上載下許多圖,然後模仿著畫。
不為別的,隻因為自己喜歡。畫畫使我的靈魂得到歸處。
我畫了一副山水畫,相比於名師,我是自愧不如的。但是我能看到我的畫技每天的進步,這就使我很開心了。
我也不知是哪來的自信,我竟然把這幅畫簡單的貼在臥室的牆上。
自我陶醉的那種樣子,也許在別人看來,我像小醜一樣滑稽。
一個人,無論怎麼習慣了,身邊的冷意總是少不了。夜晚的時候,我喜歡將房裏的燈都關掉。
隻開一盞小夜燈,然後坐在落地窗前,望著下麵的一片夜景。
並不是因為這的夜景有多美麗,而是我喜歡觀察這夜裏的一人一物……
然後想象著他們內心的感情,然後聯想到他們的生活。說到這裏,怎麼都覺得我像個無聊的人。
一個身強體壯的中年男人正在小跑著,那是為了鍛煉身體。一天繁忙的工作,夜晚可以稍稍放鬆自己的身體。
還有一對老年夫婦,兩人並排走著,往廣場的方向走去。又是去跳廣場舞去了吧,晚年生活得到安逸。
接下來走過的是一個背著尼龍袋的老爺爺,他身材佝僂,隻見他往垃圾桶翻了翻。
這是一個撿瓶子的老爺爺,夜晚人們都安逸的散步著,他卻依然在為生計而努力……
這樣一個小城,必須由各種各樣的人群來組成……
即便它的存在價值很卑微,但是他依然有著它存在的必要。
我拿起手機,熒屏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邱起好幾天沒給我打電話了,我記得除了有必要之外,我從沒給他打過電話。
我在想今晚上是不是要破例,大腦怎麼想,肢體就怎麼做。
我真的找到了他的號碼,撥過去,鈴聲響了很久。直至它要自然掛斷,我以為他不會接了。
但是我注意到我手上被震了一下,這是被接聽的提示。
我再次拿起貼近自己的耳朵,“之韻!你還好嗎?”邱起先跟我說的話。
我聽到他說話的樣子,字裏行間好像有些接不上,就像一個長途跋涉的人。精疲力盡的樣子……
周圍有些嘈雜的聲音,但我可以斷定,一定不是在酒桌上。也不是在娛樂舞廳。
“邱起!你在哪?你還好吧?”首先我想確定他在哪,第二,想判斷他的處境怎麼樣。
漸漸地,我感覺到他處的環境似乎安靜了些。但依然是筋疲力竭的樣子,“我……還好,我們在開奶奶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