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豔剛跑到大廳,就被管她的媽咪拉住了,“上班時間你這是要往哪裏跑啊?客人到處在找你,快回包房去,今晚的提成和小費你都不打算要了?”

“不是,我有點急事,就出去一會。”她一時跟媽咪也解釋不清楚,可媽咪卻把她拽著緊緊不放,拉來扯去的快把她急死了。

這時四、五個穿著講究,身份尊貴的客人,氣場強大的走過大廳,在璀璨的燈光下形容俊偉的顧天昊最為耀眼,他步履瀟灑,與人說話間笑得從容淡定。

她和媽咪都一瞬間僵住了,還是媽咪先反應過來,機靈的走過去打招呼,“各位老板,要走了嗎?今晚玩得還開心吧?”

可是基本沒人理她,隻有一個身份看上去稍微低點的人,對她回應了一下,“嗯,還不錯。”

陳豔注意到和顧天昊一起另外幾個人其實不是什麼老板,都是身居要職的大官,給人的感覺不像是顧天昊在巴結他們,而像他們在巴結顧天昊。

“顧總,蘇曉雲出事了,你快去救她!”在這緊要關頭,陳豔大膽的冒險一試,要知道以m8的車速,她就算打車趕過去,也會像瑪麗說的太遲了。

她跑到顧天昊麵前,伸開雙臂擋住這群人的去路,“她被嚴少那群裏迷昏了,再不去救就晚了!”

所有人都向她投來驚訝的目光,顧天昊麵色深沉,眼神冷峻的與她對視。

一時意氣用事的陳豔,不由膽怯了,雖然蘇曉雲做公關後被顧天昊點的次數最多,但那也不算是交情,是因為過結太深?不是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嗎?

她沒了底氣,聲音明顯變小了,說:“顧總,對不起......”

“她現在人在哪裏?”顧天昊臉色還是很沉的問。

“江景酒店。”陳豔呆呆的回答,想著他真得會去救她。

“幾號房?”

“我不知道。”

一眨眼,顧天昊已掏出車鑰匙,快步往外去,丟下滿臉疑惑的其他人。

陳豔想起什麼,連忙跟在他後麵追著叫道:“嚴少開得是輛黑色寶馬m8!”

可他仿佛沒聽到,已經跑到停車場,上了自己今晚開得蘭博基尼。

開足了馬力,一路風馳電掣到了江景酒店。

他在酒店停車場裏看到一個保安和一個年輕男人正在用力將什麼人從一輛寶馬車上扶下來。

而這輛寶馬正是黑色的m8,他立刻衝了過去,發現他們從車上扶下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

隔著灰色的車窗玻璃,他隱約看到還有個女人倒在車裏睡著。

他立刻從另一側拉開門,看清睡著的女人正是蘇曉雲,試圖從車裏將她抱出去來。

那年輕男人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同伴完全交給保安,去阻止他,吼道:“你是誰?別碰我朋友!”

顧天昊隻好先放下蘇曉雲,一邊撂起名貴的手工休閑西服的袖子,一邊問:“她是你朋友?什麼朋友!你就是那個嚴少?”

“是啊,不過我不是......”

黃偉隻感覺眼冒金星,他麵前看似體麵的男人竟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對著他的臉打了一拳。

他痛苦的捂著臉,惱怒的大喊:“你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不知道。”顧天昊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從車裏抱起蘇曉雲,準備離開。

黃偉不甘心就這樣吃了現虧,衝過去想還擊,顧天昊直接飛起腿踹了他一腳。

他一下跌坐在地上,哀嚎,“你還敢打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我爸是誰?”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顧天昊又對準他撐在地上的手踩了一腳,直接將蘇曉雲抱到自己的車裏,開車離去。

黃偉將氣撒到一直旁觀的保安身上,“給我報警,你作證,我一定要以故意傷人罪把他送到監獄裏去!”

保安認得顧天昊的車,誰也不想得罪,為難的說:“這位先生還是算了吧,顧總來頭太大,繼續鬧下去恐怕對誰都不好。”

“我管他什麼顧總?”黃偉從地上爬起來,掏出手機要報警,囂張的指著保安說:“你不當證人,我就讓你也沒好日子過。”

保安求饒的說:“你就饒了我吧,剛才那人是鑄天誠的老總,全市唯一的一輛橙色蘭博基尼就是他的車。要把他得罪了我的日子同樣不好過,我這就把您的朋友送到房間。”

電梯剛好下到一樓的停車場,保安趕忙攙扶著酒醉的嚴洛寒進了電梯,不願攪合到這種富豪之間爭女人的事裏。

黃偉砸了手機,記恨的在心裏詛咒,“鑄天誠的老總,我不會放過你的!”

顧天昊把蘇曉雲帶回自己住的公寓,抱到臥室的床上,她還在毫無知覺的昏睡。

他近距離的凝視著她睡著的樣子,可愛的像個天使,彎而長的睫毛自然垂落,紅彤彤的兩頰,嘴角微翹甜甜的帶笑。

情不自禁取下她頭上的發簪,如雲的秀發頃刻間散亂的落在鵝黃色的真絲床單上,美得像一朵剛剛盛放芙蓉花。

她似乎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微微蹙眉,翻身側躺,背向他蜷縮著身體。

他眼底憐愛的柔情,是她清醒時絕不可能見到的。

如果今晚他沒及時趕到,她一定會被其他男人荼毒,而現在她就在他的手心裏。

沒有意識,沒有掙紮反抗,他可以任意占有獵取眼前的睡美人。

可一想到她的身份是仇人的女兒,對他來說活在這世上沒有什麼比複仇更重要。

他猛然冷靜下來,深吸幾口氣,努力克製自己,現在不是強占她的時候,還需要利用她完成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顧天昊拉開床上的一條毛毯蓋在蘇曉雲身上後,走出了臥房。

早上,蘇曉雲醒來時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而舒適的大床上,慌張的坐了起來。

四下看了看,房間裏除了她躺著的床,就是一個又高又大的彩繪衣櫃,裝飾風格簡潔而時尚。

這是誰家?昨晚她明明在包房裏陪酒唱歌,是怎麼睡著的,又怎麼會躺在別人的床上,她一點都想不起。

聽見房內的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她立刻緊張的從床上下來,卻找不到自己的鞋。

還是穿著昨晚的旗袍,身上也沒有異樣的感覺,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又像什麼都發生了,讓她抓狂的隻想找到鞋子趕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