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很無奈,又說:“不過你和他始終是血濃於水的兄妹,希望他有一天能對過去的事釋懷,認你這個妹妹。”
“我才不稀罕他這個哥哥。”蘇曉雲還是聽不懂的問,“你和爸,還有**,以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都二十五歲了,自己也有個孩子了,無論以前你們有什麼糾葛,我都可以理解接受。媽,你就告訴我吧。”
母親平靜的跟她講起以前和她爸戀愛結婚時的事,時不時就會露出幸福的笑容,說到杜文鵬的母親時雖會微微皺眉,但並不介懷,更多的是同情。
當年父親出自H市周邊一個落後封閉的鄉村,在十八歲出來當兵時,家裏就給他找了個媳婦,便是杜文鵬的母親。
現在人也許無法想象,在那個封閉的村落裏結婚年齡基本在十六七歲,兩家的長輩相互中意就行了,兩個年輕人婚前見一麵,就結婚了。
父親就是這樣娶得杜文鵬的母親,而且他們沒拿結婚證,隻是請鄉裏的親戚朋友吃頓飯,就算是完婚了。
那時的父親很年輕,什麼也不懂,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和杜文鵬的母親在一起過日子。
婚後半年,父親通過征兵走出了村莊,才大開眼界,見識到外麵的世界。
在部隊裏呆了幾年後,父親轉業留在了H市,在公司創業初期,母親剛從學校畢業應聘到父親的公司。
他們是在工作中建立的感情,從開始的彼此欣賞,相互吸引到狂熱癡戀,他們都是深愛著對方的。
就在他們結婚前,父親跟母親說了自己在鄉下時曾娶過一個老婆,而且就在兩年前這個老婆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那還是沒和母親戀愛時發生的事,他從沒愛過那個女人。
當時母親一下無法接受,跟父親提出了分手,可分開一段時間後,母親發現自己已經很愛很愛他了,根本沒辦法忘記他,離開他,最後還是不顧一切的和父親在一起了。
父親也向母親承諾以後絕不會再和鄉下的那個老婆有任何來往和瓜葛。
父母結婚後的生活一直過得很幸福很和諧,不久又有了她,母親就再也沒把父親和鄉下老婆的事當一回是放在心裏了。
在這期間父親和杜文鵬的母親基本也就斷了來往,可就在蘇曉雲七歲時,父親將杜文鵬以養子身份帶回了家。
母親暗地裏找人查過,才知道杜文鵬十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了,一個人寄養在鄉下親戚家十分可憐,父親知道後,還是心痛的把他帶回來了。
母親雖然從未見過那個女人,但在心裏還是很同情她,知道她已經死了,還有幾分愧疚。
如果她能對父親的愛少一點,寬容大度的讓父親也分點愛給杜文鵬的母親,偶爾照顧一下,也許他母親不會死得那麼早。
可在當時她就是做不到,不能接受父親和杜文鵬的母親還有任何聯係,也是因為愛之深才情之切。
所以杜文鵬恨她,她也不怪他,希望他終有一天能明白,能理解她和他父親之間的感情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
可過了這麼多年,杜文鵬心中的恨從未消失過,他總想報複母親,讓她沒有好日子過。
蘇曉雲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杜文鵬這麼恨她們母女倆,在他心裏一定覺得自己母親是被她們害死的,能不恨嗎?
難怪父親死時他會在父親的靈前,哭著說自己從未得到過他的愛,心裏不禁對他有了幾分同情,他的身世也挺可憐的。
可是愛或不愛是最不能勉強的,隻能說是命運弄人,也不能全怪在她母親頭上,他要是能自己想開點就好了。
她們母女倆好久沒有這樣聊天了,今晚聊了好多。
蘇曉雲覺得在這個時候母親能陪在她身邊,給她支持和溫暖,讓她不孤單也挺好的。
母親堅持不想扔下她一個人回老家,她也不再勉強,世上有什麼比自己的親生父母更親的親人。
易建軍在晚飯前給蘇曉雲發了短信後,她一直沒回。
明知道他發過去的短信,她是不會回的,可心裏還是有所期盼,時不時都在注視著自己的手機。
吃過晚飯,他心情低落的將手機忘在了餐桌上,就去浴室洗澡。
素萍剛收拾好廚房,正要坐下來看會電視,卻聽到建軍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幾聲。
她沒想太多,隨手拿起他的手機,解開屏保,看了一眼,立刻察覺到異常,聯係人設的名字是“最愛”,發來的短信內容,“明晚七點江灘老地方見”。
憑著女人天生的直覺,她知道這個“最愛”一定是個女人,難道老公有小三了,猶如晴天霹靂,立刻翻看了建軍手機裏所有的短信。
竟然,有二三十條短信都是發給這個“最愛”的,裏麵的內容都是那樣的炙熱,以前她還以為建軍對待感情就是一杯溫開水,原來也有沸騰的時候,隻是對她沒有過。
還好,“最愛”隻回過他這麼一條,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隻有曖昧,沒有進入實質階段,或者這個女人是個情場高手,在故意吊建軍的胃口。
她很迷惑,建軍從不是在外麵沾花惹草的人,結婚至今對他一直都很信任,怎麼也沒想到他也會搞婚外情。
是不是他的官越做越大,人就開始發生變化了?男人一成功就會變壞嗎?還是她從來就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建軍洗完澡才想起自己的手機落在客廳裏,他穿好衣服到客廳找,看到素萍正在翻看他的手機,一把就奪了過來。
素萍忍著心裏的猜疑和怒氣,想跟他好好談談,說:“你手機裏的那個最愛是誰,是你辦公室裏新來的文秘嗎?還是在別的地方認識的,是幹什麼的?你很愛她嗎?你們……”
“別無理取鬧了。”一向情性溫和的建軍變得很煩躁,不願多談的說,“你看你的電視,我明天還有個重要會議,今晚要準備材料。”
素萍不甘心的還想繼續追問,建軍已走到房間裏重重的摔上門,根本不想理她。
她見他這個樣子,也不願再理他,兩人冷戰了一夜。
第二天建軍出門後,她沒心思去上班,跟單位請了假,鬱悶的很想找個人聊聊。
她試著敲了靈珊住處的門,靈珊剛好今天白天沒什麼安排也在家,問靈珊吃早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