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的一拳一拳的捶打牆麵,每一下都好像捶打在我的心上。

我跪倒在地上放聲大哭,這麼多年過去了,直到今天我們才敢麵對麵的說出這件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我也哭累了。

他手指關節上的皮全破了在流血,我拿出醫藥箱,要給他上點止血消炎的藥水。

他卻縮回自己的手躲開我,我強行拉住他的手上藥說:“忍著點,藥水染在傷口上會有點痛。”

他說:“如果你不認識我該多好,你會快樂多一些痛苦少一些。”

我放好藥水,捏著他的手,在他每處傷口上都輕輕的吹了一下,說:“其實這輩子我能遇到你我從來沒後悔過。隻是我們已經錯過了,現在你有胡燕妮,我有希文,我們都有各自的幸福。為了胡燕妮你應該放下這些恩怨和仇殺,帶著她遠走高飛開始你們新的生活。”

“那你呢?還會偶爾想起我嗎?”

他自然的摟著我,我將頭靠在他的懷裏,說:“會的,不過今生我不能再給你任何承諾,我隻能等待來生再與你相遇。”

他喃喃的說:“來生我們會遇見嗎?”

我說:“會的,一定會的,隻是來生我們不要再這樣遇見,不要再這樣相愛,也不要再有這麼多痛苦和悲傷。來生在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裏,和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我們在茫茫人海中遇見對方相視一笑。”

聊著聊著,我不知不覺的在他懷中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醒來,我發現自己已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

我找遍房裏所有的角落,都沒有發現劉東陽的身影。

我看到昨晚他喝過的茶杯下壓著一張字條:卓雅,我走了,我不能再連累你。我們來生再見。我最後懇求你不要再管我和雷飛的事。

他就這樣與我不辭而別了,連這般安全的地方也不願多呆。

我懊惱的想著自己昨晚怎麼會跟他談到來生,他留下的這張紙條像是一紙遺言,我心神不安的從曉媛阿姨家裏離開。

昨晚關掉的手機,一直忘記打開,當我打開手機時發現語音信箱竟有二十個留言,都是希文的。

我隨便打開一條留言,聽到希文焦急的聲音:“卓雅,你在哪裏?為什麼手機一直打不通,聽到留言馬上回給我。”

我不敢再聽其他留言,希文昨晚一定是急瘋了。我給希文發去了一條短信:請你相信我,我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昨晚我隻是想幫助一個朋友,我一會就回家。

接著我就打了一個電話給胡燕妮,一開始是梁欣接得,他還在睡洛中就被我吵醒。

我說:“我找胡燕妮。”

梁欣一下清醒了,讓我等了一會將手機交給了胡燕妮。

我告訴她:“我昨晚見到了劉東陽,你要我轉告的話我都轉告了。可劉東陽又不見了,我好擔心他會去找雷飛玩命!”

胡燕妮告訴我她也有同樣的擔心,他哥已經派人四處打探劉東陽的下落,希望能夠阻止他。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著昨晚劉東陽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對我訣別,明知道他要去做什麼我卻無能為力。

在我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我想到了那個一身正氣的李警官,如果警方把雷飛抓起來了,劉東陽就無法與雷飛正麵衝突了。

我直接打了110,問接線員能不能幫我轉到市公安局,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一位姓李的警官。

接線員說了一聲可以,就幫我轉到了市公安局。

當李警官接起電話時,我迫不及待的跟他說:“李警官,我是洛卓雅,你還記得我嗎?你今天上午在辦公室嗎?我想起了一些新的情況,能來找你說說嗎?”

李警官好像知道我總有一天會來找他的,說:“你過來吧,我在局裏等你。”

我要把我所知道的雷飛所有的犯罪事實都告訴李警官,雖然劉東陽說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但我可以做證人,證明雷飛確實殺了巴子彪,那是我親眼所見的事。

我在馬路邊心急的想攔一輛出租車去市公安局,我朝還在遠處的一輛出租車不停的招手。

這時突然有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停在我麵前,車門嗖的一下拉開了,跳下兩個男人,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我強行拉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