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走出門口的一瞬間,她問自己,這樣做會不會絕情了?
他都已經被下了迷藥,如果是有什麼事情,怎麼辦呢?
何況,他和袁泵結怨,多多少少也是因為張心晴和自己之間的恩恩怨怨。
她如果就這樣走了,就這樣不管他了,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可是,她留下來,就隻會讓他更放肆了。
雖然,她已經了解了他的心意。
他是想真心的對待她,想娶她為妻。
可是,張安安不想了。
她覺得不能讓他背負孩子的這個責任。
孩子跟他無關,所以,這是她自己的。
一念及此,張安安還是狠心的出了門。
走出了酒店之後,她打了一個電話給客戶。
約在晚上七點鍾,就在這間酒店裏。
她想著,談完事情之後,再打個電話問一下他的情況有沒有好轉。
如果沒有,她就送他即時去醫院。
張安安邊吃飯邊和客戶聊著今天畫展上的情況,有幾次客戶問她事情,她都有點心不在焉。
“張小姐有心事?”
“哦……沒有,不好意思。”
“那今天先談到這裏,具體的事宜我們下次再談。”
“好,謝謝。”
她從來沒有和客戶這樣談過生意,整個談判過程中,屢屢走神。
她一向都是懷著無窮的熱忱來對待工作,希望將水瓶畫社帶領得更高更遠。
可是今天晚上,卻失魂落魄了。
客戶走了之後,她又坐這裏,托腮想了好一陣之後。
才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雷野,她問一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如果是已經好轉了,她就不去,直接回水瓶畫社訂下的酒店了。
可是,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他會不會……
張安安不敢再想下去,馬上上了樓,推開了酒店的房門一看,臥室裏沒有人。
而手機就在沙發上,還在一閃一閃的提示有電話進來。
就連他那些染血的髒衣服,還是原封不動的丟在了地上。
難道……他還在浴室裏泡著?
雖然現在的溫度不低,可是這樣泡著,總不是辦法吧!
張安安走到了浴室門口,看了過去。
她在門口看了他好一陣,終於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先摸了摸他的額頭,發覺有一些發燙,然後又用試了試自己的體溫。
“野……”她輕聲喚了他一聲。
男人沒有應她。
“唉……”她歎道:“怎麼發燒了呢?我送你去醫院吧!”
說著,她就要扶他起來。
可是男人還是閉著眼睛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
“野……”她推了推他的身體。“快醒一醒,你都泡得發燒了!”
“安安……”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這女人還是回來了,不過已經是兩個鍾以後的事情了。
他可真慘,排在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之後,現在地位還在客戶之後。
所以,今晚,他決定要她補償他失落的地位。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張安安凝視著他。
“感覺很熱。”雷野很老實的答她,他確實很熱,泡了兩個小時的涼水,還是這麼熱。
張安安關心的道:“你可能是發燒了,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我不去……”他搖頭,他今晚想跟她在一起。“清洗了傷口,再塗上藥膏就沒事了。”
“那不行!”她堅定的要拖她起來。
“風間派人送了藥過來,就在臥室沙發上,而且梨冰說,袁泵還在派人四處找我們。如果我們現在出去,豈不是被他再次抓到了。”雷野安撫著她,“我體質強著呢,發燒最多燒壞腦子,變成傻瓜而已。出去了之後,就有可能被他砍死了。”
“我去拿藥來給你塗。”張安安說完去到臥室拿藥。
雷野開心的用腳拍打著浴缸裏的水,今晚的夜色真美麗啊。
張安安很快再次進了來,卻看到雷野揚唇在微微的笑。
“真燒傻了?笑什麼?”
“我傻了你養不養我?”
“撲哧”一聲,張安安笑出聲來。
她一向見過的都是雷野強勢野蠻的一麵,沒有想到他也會這麼孩子氣,問一個這樣的問題。
雷野好久都沒有看到她笑,而且是這麼開懷的笑。
他凝望著她,多希望她就這樣對他笑一輩子。
“怎麼?你不願意養我?”他忽然問得認真也很著急。
張安安笑得更大聲了,笑完之後,她才道:“養,怎麼不養?將你當我兒子一樣的養著唄!要不要先叫聲媽來習慣一下?”
“心媽媽,幫我清洗後麵的傷口,好不好?”雷野非常配合她,然後坐起身來。
張安安一怔,隨即再次掩嘴大笑,笑完了之後,將藥放在了白玉石的浴台上,然後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走過去。
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他傻了她就這麼開心麼!
張安安輕柔的幫他清洗著後麵的傷口,背上的鞭痕稍微少一些,很快她清洗完了之後,就去拿藥膏來給她塗。
“還有前麵……”雷野叫了起來。
“前麵你自己不會清洗啊?”她瞪他。
“我不傻了嗎?”那傻了的人哪會做這種事情啊!
“你現在不是還沒有傻嗎?”張安安當然知道,他哪會這麼容易傻掉,真是開國際玩笑。
雷野拉住她的手,笑道:“我還沒有真正傻,你就欺負我了,等我真傻掉了,你肯定不要我了……”
“所以呢?”張安安靜候下文。
“所以,現在要先實習一下。”他晃著她的小手臂。
“你想從哪兒開始實習?”
“就從洗澡和清洗傷口開始,怎麼樣?”
張安安眯著眼睛,“然後呢?還有沒有?”
“當然……”還有,隻是先不能說,雷野看她的表情,心裏有點發毛,他隻好道:“暫時沒有了。”
“躺好!來吧!”張安安揚了揚手。
“我怎麼感覺這話有點……”雷野輕笑。
張安安的手觸上了他的肌膚,非常認真的幫他清洗著傷口,傷口不深,但還是傷及了皮肉。
當整個胸膛都被她洗了一遍之後,她的臉開始泛紅了。
特別是看到他腿間鼓起來的蒙古包時,“好啦好啦!”
“還沒有洗完!”他不肯起來。
“真要洗?”她握拳。
“要!”他肯定。
“好!”字還未說完,她已經一拳擊在他的小腹上,精蟲充腦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傻掉!
一打完,她就奪門而出。
她該走了,真該走了。
“張安安你謀殺親夫啊!”
雷野翻身躍起,水花濺到了張安安的身上,映著她玲瓏精致的女體曲線。
她剛跑到廳裏,就被男人全身濕淋淋的水都沒有擦幹的抱進了懷裏。
“你弄濕我了?”她掙紮著。
越是抗拒他越是撒歡,稍微給點顏色他就開染坊,稍微給點陽光他就拚命地燦爛!整的跟朵向日葵似的,圍在她身邊胡亂的不停的轉動。
“我要走了!你早點休息。”張安安轉過頭,避開他的熱氣。
“你還沒有給我塗藥!”他不舍得她走。
“你不懂得自己塗啊!”她還要快點走呢!
雷野雙手環在她的腰上,“後麵我塗不到,安安,乖啦……”
受不了他這樣的撒歡,張安安隻好道:“好啦好啦!快爬下來。”
雷野抱著她,走向了大床。
“沙發上不嗎?幹嘛非要來床上?”她不解。
“沙發太窄,不舒服,床上夠大夠寬,才舒服。”他的解釋是這樣的。
“不安好心!”她小聲嘀咕。
當張安安擠出藥膏給他後背塗了傷口之後,正準備要走,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安安,還有前麵。”
“雷野你耍賴!”她就知道他哪有那麼容易放她走。
“塗了前麵,我送你回去。”他笑得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
“你欺負我!”她不肯了。
“安安,來嘛!乖啦!”他將她的小手放在了胸膛之上。
張安安瞪他:“如果你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我任你鞭打我怎麼樣?”他輕笑。
“你有受虐症啊?”
“隻要是安安虐我,我也開心……你想怎麼虐我的身體就怎麼虐……”
“你不要這麼不要臉啦!”張安安開始捂臉。
唉,開始吧!
她可不想在這裏跟他消磨時間,呆得越久,她就越“危險”。
從胸膛上一直塗到了小腹上,男人隻圍了一條浴巾,她猜浴巾下的他,肯定什麼也沒有穿。
還沒有塗完,她忽然道:“我想去洗手間……”
如果是跟他明說她要走,他不知道又會耍什麼花樣留住她,所以,她最好就是找個借口偷偷的溜走。
可男人哪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杏眸微微一轉,他就知道她想幹什麼。
“要不要我陪你去?”
“誰要你陪?”
在他的輕笑聲中,她轉身就下了床,可還沒有等到她跑往門口,雷野已經不動聲色的按了電子鎖。
張安安拉了拉門,根本拉不動,她轉身,瞪著床上笑得一臉得意的男人。
“雷野,你好討人厭啊!”
“我怎麼啦?安安……”
“你欺負我,我不理你了。”
雷野轉身也下了床,走到她的身邊,“安安,乖,我隻是想疼你,又怎麼會欺負你呢?”
15
她聽著他低啞的誘人的聲音,望著他英俊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而他卻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她卻無路可退。
她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他也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
隻是,這種凝視,有著深情,還有他的寵愛,和他的心疼。
漸漸的,變得越來越火辣。
張安安在他這種目光下,慢慢的也變成了羞澀。
他低下頭,去親吻她像花瓣一樣綻放的甜蜜的唇片。
“安安,別走……”
“唔……”
即使兩人已經同生共死了N多次,他每次這樣,都會讓她又痛又累。
“野,不行……我要走了……”她多呆一秒鍾,就多了一份危險,被他連骨帶皮吃下去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