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鼾聲如小夜曲一般回蕩在車內。
呂瞾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鋪滿大地,路在兩束燈光的指引下,蜿蜒延伸無盡頭,仿佛車行走於黑龍脊背之上。
夜如此漫長,黎明何時才到,晨曦會不會如期而至?
他歎了口氣。
“唉~你跟梁子換著開車的時候我就醒了。”
“你都聽到了?”
“嗯!後排窗戶開點,煙味大,怕你受不了。”說罷順著打開的窗戶將煙頭彈出了車外。
北方的春天有點冷,風吹在呂曌的臉上,讓他感覺格外熟悉、親切,他很享受。
“到了酒店,你打算怎麼辦?我想去她支教的村子看看!趙大小姐可否不予任何人說。”
“一個人?”
“嗯!”
“沒我······你行嗎?”趙淩月的語氣略帶擔心。因為在她眼裏,他已是半條腿邁入了鬼門關的人了。
“不知道······小的時候不懂愛情,以為有了愛情便有了幸福;莫不知是痛苦映襯了平淡,才顯得愛情彌足珍貴。”
“所以愛情是痛苦嗎?”趙淩月十分不解。
“不!我喜歡平淡,但她拒絕平庸,我隻求她親口告訴我答案,就算這個答案我心中已有。倔驢是吧?”
“姐姐是很有魅力的女性,我也很羨慕她······我是你或許也一樣吧!”
“Ifyouhaven''tind········”
電話鈴聲響起,呂曌摸出了手機,一看是光子的電話,分外高興。
“可想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丫死了呢!”他激動的直拍趙淩月的頭枕。
“GRD!連續兩天三夜泡水裏,遇到個台風我以為自己上不了岸了!你們順利麼?”
“有點小插曲,但還順利,你什麼時候到?我今晚就跟趙二爺彙合了!”
“晚上我們也登陸,連夜從日照趕過來!今晚你早休息,明早說說你的小插曲。梁子這孩子怎麼樣,沒惹事兒吧?”
“好著呢?傷也差不多了,精神一天比一天好。”
“那明天見!”說罷光子那頭也掛了電話。
趙淩月問:“光子也在任何人裏嗎?都不能說?”呂曌未回話,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他現在內心極為矛盾,雖然答應與光子、呂煉一起參加下地,但內心還是無法抑製去尋找鞠長琴的心,還有身上被“鶴筆翁”強迫吃下的“羅刹丸”,可能人都沒有找到,便死在了這山中。
呂曌歎了口氣,可能感歎命運多舛,亦有感歎自己很可能尚未找到長琴,便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知不覺車也到了天寶麗景酒店,三人把車頂物資分裝到二爺的車上,本約定一起吃個夜宵,無奈呂曌已經累的吃不下去飯了,衣服都沒脫便早早睡去。
那一夜他夢中電閃雷鳴!夢到了許多未曾見過的恐怖情景:
一個金色的高台上,一群人拿著各色道具,在台下歡呼。
台上一個戴著牛頭麵具的人,在跳著莫名的舞,指揮著台下眾人將一個人,不!是一個女人!搬到了台上。
她麵部帶著狐紋麵具!胸口明顯的起伏,證明她還至少有一息尚存。
牛頭人麵向刻有雙蛇盤旋的石柱三叩九拜,拿起了一把玉石做的匕首,插入了刻有眾多三足金烏的銅盤之中。
伴隨機括“哢哢哢哢哢”的運作,躺在中央石台的女子,被其身下升起的石台高高舉起。
此刻在雙蛇石柱的頂端,一道金光從上而下打在銅牌之上,整個天空被瞬間照亮,雷聲盡停,天空不再陰霾。
牛頭人站在金烏銅盤前方,在萬丈光芒的映襯下,莊嚴、肅穆宛如太陽神降臨。
他雙手伸向天空,仰頭振臂高呼!
頓時台下眾人群魔亂舞!頃刻,逐漸數人跪於地,片刻!眾人皆俯身於地!叩拜此等神跡!
牛頭人拔出腰間的佩刀,走到女子身旁,刀鋒對準了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