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生病了,頭痛欲裂之間仿佛牙齒也開始鬆動了,可是我才二十歲啊,還沒有衰老到須發花白的地步吧……

可能我是該去看看醫生了,讓他給自己開一張“此人沒有一點問題,可以繼續上班”的證明了,不然,明天的飯錢又該從哪裏得來呢,

這個世界大體就是這般,拚命賺來的錢到最後都被醫院索取去了,如果不是頭疼得快炸裂了,我真的不想到醫院走一遭,

窗外的雨像是吃了偉哥一樣,持久,不過出來的體液也像是這雨水般稀疏,一晚上的大雨還是沒能衝刷霧霾,

搜尋間,在抽屜裏找到了一隻泛白的口罩,哦,原來,它本身就是白口罩,隻不過被染成了藍色罷了!

也許,去醫院之前,我該好好看一看這雙打工人的眼睛,現在,它竟然連顏色都快分不清楚了。

是的,眼科在等著我,可是轉念一想,該死的眼睛居然在工作中出岔子,真的是差勁,完全沒有心髒認真仔細。

歎息間,苦笑後,換左手撐傘,在兜裏一番尋找,哦找見了,扁扁的錢包,像極了我現在咕咕叫的肚子。

我大概是沒有多餘的閑錢去看醫生的,看來,得硬抗了,不過,我也不是可憐,畢竟,打工人就是這番模樣。

而我,該慶幸,因為,我完全的,真真實實的成為了萬千世界裏的打工人。

天突然變晴了,雖然時不時還有雨滴落下來,但最起碼轉好了。

趁著廉價的西服被打濕前,公交車如約而至,刷卡上車,糟糕的是座位都被大爺大媽搶了。

也是可笑,費心費力努力工作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如吃著瓜子不吐瓜子皮的大爺大媽退休金高。

搖搖晃晃之間,忠實的夥伴終於是將我送到了離公司不遠的站台。

目送著談笑風生的大爺和風韻猶存大媽離開,還能多說什麼呢,加油吧打工人。

在遲到前的最後一分鍾,打成功,耶,這真是幸運的一天。

電梯門合上,運行中的Elevator在所有人毫無準備中開始顫抖起來,

就好像擠公交時,不小心被人開啟電動玩具的開關,震動聲音來得太突然,當場社死。

當然,被關在電梯裏的白領們,衣著大方,又怎麼可能帶著貼身夥伴呢。

等待的時間太漫長,手機鈴聲開始斷斷續續響起,好在,不一會兒,大樓監控室發現故障並派人解救。

獲救的白領們很不耐煩的對著施救人員發泄著內心的火焰,很想是欲求不滿的人又恰好遇見陽痿的人。

對於這種情況,我早就習慣了,一號電梯可能是運行時間太久了,時不時就會出現故障。

一個月不出幾次電梯鎖人的事件,我都會覺得它不對勁了。

富麗堂皇的大樓內,運行著一部近代久遠的電梯,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鬆動的牙齒和快要爆炸的頭疼突然湧來,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緊咬牙冠,但怎知,牙齒在我沒有一點心裏準備間就掉在了地上。

口腔裏鹹濕的味道在告訴我,這不是假的。

我該不會是活不久了吧?

我年紀輕輕就要死了嗎?

我都沒有牽過女人的手,怎麼想都覺得好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