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程朝著船板重重磕頭,腦袋上很快就留下了一個血洞。
陳景橫眉冷眼,並沒有回應蘇雲程。
蘇雲程見陳景顯露殺意,心中驚恐不已,顫抖著身子爬到天常老人身邊。
他伸出手拉住天常老人的雙腳:“常伯伯,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您就求求陳先生放我一馬吧,雲程日後一定洗心革麵!”
天常老人哼了一聲,“你早加入了銀蛇門了?”
蘇雲程抬著頭,淚眼汪汪,“在小侄剛成名不久,便遇上了銀蛇門高手,小侄是被逼無奈,這才加入了銀蛇門啊。”
天常老人人老成精,哪裏會相信他的說辭。
這蘇雲程加入銀蛇門明顯是樂在其中,說不定還想著能在銀蛇門中“加官進爵”呢。
之前陳景剛揭穿他真麵目的時候,這小子那趾高氣昂的嘴臉,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哼,你這等行徑,如何對得起你爹,對得起你名捕的身份?”天常老人有些怒其不爭,越說越是氣憤。
蘇雲程聞言,又開始不停地磕頭。
天常老人轉過頭,不想再去看這家夥。
蘇雲程眼眸垂下,忽然一咬牙,身形猛地躍起,伸出手抓向天常老人的脖子。
天常老人曆經如此之久的戰鬥,早就筋疲力盡,身上的傷口更是數不勝數。
隻要能夠利用天常老人虛弱的時機,將之製服,他就有就會能夠脫身!
挾持天常老人,使得那陳景投鼠忌器,這是他目前唯一可行的脫求生方法!
麵對蘇雲程狠辣的攻勢,天常老人眼神中滿是痛心。
誰能想到,這蘇雲程的心思會是如此歹毒。
就在蘇雲程的雙爪就要抓住天常老人的脖子時候,他突然看到了天常老人的眼睛。
眼睛中的神色有痛心,有失望,有難過。
然而卻沒有一丁點的畏懼。
“不好!”在這瞬息之間,蘇雲程忽然察覺到不對。
天常老人難道還有餘力?
果然,在他雙爪即將觸及天常老人之時,隻見天常老人微微晃動身子,避過了他的攻勢。
隨即,天常老人蒲扇般的大手向蘇雲程拍來。
蘇雲程心中大驚,這老家夥果然的不好對付!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直接從袖口中劃落一柄匕首,刺向天常老人。
天常老人麵不改手,用手掌帶起微弱的掌風,恰好將蘇雲程的匕首吹得偏了一些方向。
在蘇雲程驚恐的眼神中,天常老人掌法再度變化,仿佛是從天而降,“砰”一聲拍在蘇雲程頭頂。
“噗……”
蘇雲程吐出一口血,濺了天常老人一身。
“常伯伯?”
蘇雲程瞪大雙眼看著天常老人。
天常老人冷聲道:“你在銀蛇門害了這麼多人,早就該想到有這一天了。”
“嗬嗬嗬……”
蘇雲程慘笑幾聲,眼睛緩慢闔上,然後緩緩向後倒去,再無生息。
一掌在天常老人掌下斃命。
天常老人轉過了頭,不願去看蘇雲程的死狀。
陳景走上前,拍了拍天常老人的肩膀,“也是他罪有應得。”
天常老人歎了口氣,誰人能想到被他看作子侄的蘇雲程竟會這般,當真是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