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強顏歡笑的日子(1 / 2)

一晚上酣暢淋漓的戰鬥過後,公關部經理以3000塊錢的代價,成功換來了極其罕見的一局勝利。

又或者說,那根本不算勝利。

因為女人能明顯感覺到,最後一局,完全就是柳重八贏麻了才故意放的水。

而這,甚至比他辱罵自己的話語要更加惡劣。

因為它足以證明,這小子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他的一舉一動,都如同在擺弄一個提線木偶,輕蔑中帶著些許高傲。

“柳重八……我和你不共戴天!”

此時是第二天上午9點13分,女人已經頂著黑眼圈,早早來到了辦公室。

作為公關部經理,除了有時要親自執行任務外,她還負責著集團內部會議,商務宴請,甚至各大領導一日三餐的安排。

私營企業都講究個一專多能,說好聽點是要找複合型人才,難聽點嘛,就是恨不得一個人給掰成四瓣用。

懂編程的又能管財務,再多會幾門外語,最好連公司內外的日常保潔也全包了,晚上再看個大門,那可真是大賺特賺,估計老板晚上睡覺都得笑醒。

到年底扔兩個臭錢再畫塊大餅,說不定員工還會感恩戴德,跪在地上唱征服呢。這年頭喜歡受虐的神經病這麼多,誰又能打包票自己碰不到一兩個?

辟穀還沒坐熱,大老板的電話就搶先一步打了過來。

“董事長?早上好,董事長!是?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好的!好的!明白!還需要一點時間……不!不不不不不!最遲明天,一定給您答複!好,您先忙!好的!”

一頓點頭哈腰接完電話,經理的情緒已幾近崩潰的邊緣。

從昨天晚上仙人跳失敗開始,她就感受到了這股消沉的情緒,整張臉仿佛戴上了痛苦麵具,即便再強顏歡笑,內心的怨氣也一樣無法宣泄。

或許,隻要離開就好了。

內心深處,那個潛藏多年的聲音,再次在耳邊回響。

“胡說!”

放下,才能得到。

女人如同在和內心的某股意誌鬥爭著,她拚命捂住耳朵,緊閉雙目,試圖不再理會那惱人的建議。

爸爸媽媽,都很想你,快回去吧。

“閉嘴!給我閉嘴!”

嘩啦啦——

辦公室外,傳來一陣文件飄落地麵的聲響。

“誰?!”

公關部經理猛地回過神來,發現新來的實習生竟站在門外,神色略帶驚恐地盯著自己。

“那個,抱歉!蘇經理是我,您沒事吧?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女人用手指輕輕捏了幾下鼻梁,微笑著,不,或許是冷笑著。

如同在嘲弄過去那個日夜努力加班,起早貪黑為公司效忠的自己。

“謝謝你,我沒事。”

“是這樣的蘇經理,剛才有個新入職的員工說要找您,現在正在會議室等著呢。”

柳重八?

他居然找到這兒來了?!

如果換作是昨天下午,當女人從老板口中得知這個名字時,她或許還帶著一絲誌在必得的信心。

然而,現在。

“柳重八”這名字,卻成了她避無可避的瘟神,終極克星,折磨之王。

剛才蘇錦繡能神經質到自言自語,幾近瘋癲的狀態,也多半是拜他所賜。

“我知道了,你告訴他,先等等,我隨後就到。”

此時,柳重八已經坐在會議室單間內,穿著萬豪酒店的特供拖鞋,給正在外省上學的妹妹發信息。

重八的妹妹柳木子,今年剛18歲,人長得漂亮不說,還乖巧懂事,年紀輕輕更是燒得一手好菜,連鄰居小孩都能隔牆給饞哭了。

與其它人的家庭構成不同,柳重八出生在一座並不太出名的四線末尾城市。

小時候父母就來下海市打工了,隻不過這一走,就走了整整15年,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