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幾個，有誰對病人的外貌還有印象？快下台幫人家找找啊。”
身後幾名護工麵麵相覷，卻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廢物！你們在醫院工作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連病人的基本特征都記不住？！”
看著下屬無能的樣子，眼鏡男真是恨鐵不成鋼。
為什麼？
他辛辛苦苦，經營了青山醫院這麼長時間，但除了自己之外，整個醫院的同事，似乎都對這項事業不太上心？
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
他們為什麼年紀輕輕，就喪失了奮勇拚搏的精神，每天摸魚點外賣等下班，活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就在這時，站在旁邊的某位護工終於舉起了胳膊。
“太好了，你有什麼發現？快說。”
護工怕自己說錯話惹領導生氣，但最終也吞吞吐吐開口了。
“是這樣，大夫……我剛才就想問，你究竟是哪個部門的？按理說平時押送精神病，都是小劉護士陪著我們，這幾年天天都是如此。最近，最近……我們也沒聽說醫院內部要調班啊？”
這話一出，眼鏡醫生竟表現得異常亢奮。
“很好！非常好！看，這就是我一直強調的觀察力！作為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保持這種敏銳的觀察力至關重要，你們明白了沒？”
護工們紛紛皺起眉頭，也從疑惑中反應過來。
“對啊，你到底是誰？憑什麼指揮我們？對我們吆五喝六的？”
“很好！語氣應該再強硬些！”
眼鏡醫生高興得手舞足蹈，真是對學生們的進步打心眼裏高興。
“等等！他穿的白大褂好像是車裏備用的那件！”
“我靠，這都被你發現了？厲害啊。”
“找了半天原來就是你！兄弟們，別讓他跑了！”
“出手穩準狠！不賴，我果然沒看錯，青山醫院NB！”
話說到一半，戴眼鏡的醫生就被周圍護工給直接拿下。
可即便是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他也沒忘記作為醫生的職業素養，奮力伸出右手，朝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很好！你們都畢業了！非常好！”
“廢話，老子畢不畢業還要你來講？害得我中飯都沒吃！哥幾個，快把這瘋子綁起來！”
經過這一鬧騰，柳重八和在場賓客也尷尬到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不知在誰的帶動下，大家隻能鼓起掌來，就如同每年春晚舞台之下的觀眾，用掌聲來掩蓋內心的複雜情感。
“好！再來一個！”
舞台下傳來了陣陣喝彩。
這回，總算是順利脫險了。
柳重八長舒一口氣，又重新坐回位置上。而小媚娘則完全沒有要放開他胳膊的意思，依然玉臂輕抬死死抓著，如同摸到魚的小貓，連眼神裏都閃爍著光芒。
“那個，媚娘小姐……能麻煩你先放開嗎？我的手有點麻了。”
“怎麼，剛用完人家就嫌煩了？哼，喜新厭舊的家夥。”
“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胳膊，是真的沒知覺了。”
柳重八總感覺“用”這個詞放在這裏有些別扭，就好像他跟少女真的發生過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那般。
隻不過，有一點卻完全能確定。
自己這頓不付錢的飯，是十有八九能吃進肚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