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跳到窗外,蘇源看了看二十幾米開外的土堆,這個土堆是砌牆時用剩下的原料,當時覺得有些浪費,但現在卻成了救命的墊腳石!
盤算著到達那邊也不過幾秒鍾的工夫,應該不會與另一個小隊不期而遇。隻要從那裏翻出圍牆,他們就安全了。想到這裏她露出一抹劫後餘生的笑容。
砰!
一聲清脆而透著硝煙的槍響,蘇源猛然回頭,卻是看到了際葉皓的胸口飛濺出一抹血紅色的花朵。她的心狠狠一抽,胸腔中的氣體仿佛被抽幹,驚叫一聲,她奔上前將雙手張開想要接住從窗戶上摔下來的際葉皓。
砰砰砰!火舌撕裂空氣留下一道道真空的彈道。
蘇源被旁邊的夏琳扉用力一拉,一屁股坐在了靠牆的堅硬土地上,身子用力一頓,摔得七葷八素,疼痛本能的催發淚腺開始分泌液體。但她在意的不是這個,屁股雖然裂開般的疼,胸口也因為一頓而喘不過氣來,但這些都沒有精神上的衝擊來得強烈!
她沒接住際葉皓,因而眼睜睜看著他用力摔在了地上。
張了張嘴,蘇源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
兩把銀白的飛刀咻咻從她旁邊飛了過去,兩個待在實驗室內正在小心靠過來的黑色戰鬥服的男子被切中咽喉,一命嗚呼。
“葉皓,你沒事吧……”狼狽的從地上爬起,蘇源撲到際葉皓跟前,將他扶起。
胸口是異樣的紅色,那鮮血如注般不斷湧淌。蘇源怔怔看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再度席卷周身,雖然肩膀沒有受傷,但蘇源仿佛感到自己的肩膀也有被貫穿肩胛骨的劇烈疼痛。
兩手用力捂著際葉皓的胸膛,紅色的血液從白皙十指間滲出來,怎麼堵都堵不住。
“葉皓,你不要死……”
她大聲哭喊著。
為什麼這次跟夢裏的不一樣了?
假如曆史可以重來,多少不如意的事可以改變?
這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因為沒有付出實踐的幻想總是會被現實的腳步踩碎,在世界線的理論中,同樣存在一種叫作“收束”的概念。
理論上,作為舞台的世界隻有一個,但世界線卻可以有無數條,而比鄰的若幹條世界線就好似紮成一捆的“稻草”,擁有共同的“結果”,這些世界線就是“一束”,而它們擁有共同的或者說相似的結果,就是世界線的收束。
狹義的說,世界線的收束,是幾條世界線間糾纏在了一起,因為結局相近或者相同,所以它們在一定程度上表現為曆史的不可改變。哪怕是從一條世界線跳到另一條世界線上,結果可能也是相近的。而廣義上,世界線的收束又不是不允許這些世界線的“結果”走向分叉,隻是要想讓捆在一起的世界線出現完全不同的“結果”比較難而已。
單純從構想上著手的話,最簡單的方法無非是從這一捆跳到另一捆就可以了,這樣它們的“結果”總得不一樣了吧。但怎麼實現這個構想,卻是一個難題。
……
蘇源雖然知道單條世界線的曆史是固定的,想要改變既定的曆史,除非跳躍世界線,可她又如何能料想到,世界線與世界線之間還存在收束,即使世界線是確實變動了,可收束的幾條世界線依舊指向共同或者相差不多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