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呈現在蘇源麵前的世界就好比一張白淨的紙麵,誰也無法料定將來會不會有墨客在它上麵題字,抑或者有哪位畫家在上麵揮毫潑墨。
這樣的世界充滿未知,卻也有相當大的幾率逃離“收束”的命運,從那悲慘的未來當中掙脫出來。當然,這是美好的一麵,而不美好的,就是它同樣也有很大的幾率依然存在“收束”,依舊朝著那個悲劇的未來昂首闊步。
好在這些對於現在來說都不重要,隻要它還未知,就有成功的希望。而且α=0.899210與α1=0.800120在單純的數值上有這麼大的距離,其中的變數足以產生一個截然不同的未來。
蘇源的努力方向,就是要盡可能的擴大這一變數,使之朝著她情感所能接受的方向發展。
天色漸漸暗淡,西邊的方向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一道晚霞,就像一片波瀾壯闊的紅色海洋,十分壯觀。
此時蘇源正對著記錄本奮筆疾書,凡是腦海中閃現的內容,她完全沒有放過的將它們記錄下來,創意來源於靈感,而靈感來源於大腦,它是人類思維過程中認識飛躍的現象,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世界線數值的刺激,她的腦海突然有了很多奇怪的構想。
等覺察到視線變暗時,驀然回首,才驚覺夕陽越來越紅,紅得幾乎要滴血。她抬頭看到,晚霞已經隻剩下太陽落山處的一小片,而太陽在她抬頭的刹那已經落到山的另一頭。
“竟然已經這麼晚了!這時候這個世界的我應該要從基地出來,啟程回家了……”想到這裏,蘇源連忙啟動車子,猛地掉了個頭,然後逃命似的向著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
車子停到一公裏遠的地方,昏暗光線下隻留下一個模糊的白點,想來這個世界沒有人的視力可以達到那麼遠,這個距離已經可以充分保證她不會暴露。她像一頭捕獵的猛獸,悄悄埋伏在不遠的地方,靜靜打量。
沒過一會兒,蘇夢源等人果然從基地裏走了出來,在他們離開後,蘇源又將車子開到基地不遠的地方。
“按照上個世界的事件發展,明天一早他們應該發現‘翡翠’被盜這件事,也就是說,今天晚上偷竊‘翡翠’的人就會光臨基地,我要不要留在這裏守株待兔呢?”
當前世界線雖然已經發生了較大的變動,但一些旁枝末節、不影響世界走向的事情還是相差不大的。
今晚注定會發生一些事,從當時的分析來看,拿走翡翠之人顯然不是為錢財而來,同時也根本不屑於製造入室盜竊的假象,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那塊翡翠!
一切證據都指向小道士從工地拿走翡翠的事情東窗事發了,再想到有著國安局背景的衛和楓懷有目的的靠近自己,蘇源悚然一驚,心裏不住“靠”了一聲,難道衛和楓接近自己就是為了調查翡翠的事情?
假如真是那樣,那麼事情就很清楚了,自己手裏拿著翡翠,實在有懷璧其罪的道理。國家的有關部門如果知道翡翠與外星飛行器有關,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讓翡翠繼續留在民間。
當然這些都是她的推斷,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是不是如推斷的那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留在現場,親眼看一看拿走翡翠的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這是有一定風險的舉動,同時也是最能打消心中謎團的行為。究竟要不要守在這裏呢?蘇源一時間有些糾結,不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她就好似如鯁在喉,心裏非常的不舒坦,而且如果事實證明確實像她猜測的那樣,那麼小道士的東窗事發、衛和楓的接近、翡翠的被盜,這些異常現象就連成了一串,將同時從她的心中消失。
這些謎團若是解決,眼前的迷霧至少可以散去不少!
究竟該不該冒這個險!她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牙齒一咬,拚了!不就是可能會有危險麼,機遇與危機相伴,想要得到多少,就要做好失去多少的準備,再不濟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悄悄的看!
做了決定後,蘇源很快行動起來。她將車停好接著偷偷溜進廠區,在三號實驗室門口停了下來。原本她是有三號實驗室鑰匙的,隻不過穿越的時候過於匆忙,除了身上一套衣服以及隨身攜帶的翡翠,她幾乎沒帶任何東西。
蘇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把救了自己一命的心鎖帶上,這是她和際葉皓的訂婚信物,也是最為寶貴的東西之一,想到心鎖,她條件反射的看了看左手中指上的小小戒指,這象征著手相牽、情相連的戒指尚在,至少給了她些許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