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破曉,因為下雨的緣故,進城的道路上沒有什麼人。陳維葉一晚上沒有睡覺,卻沒有絲毫疲態。
在回城的公交車上,他撥通了田管中心領導的電話。
“老領導,我是陳維葉,我有事情要向您彙報一下……”
掛斷電話,陳維葉翻了翻手機,找到了黃國賢的電話,思索了片刻,還是撥了過去,電話響了五六聲,一直沒有人接。
他沒有再撥,閉目養神。
約莫十多分鍾之後,黃國賢回撥了過來。
“陳先生?”
陳維葉對於這個稱呼還是有些不適應,“您客氣了,叫我小陳就好。”
“陳先生。”黃國賢語氣有些激動,“我這一個月一直在苦練跟您學的那些動作,隱隱找到了些竅門,就那兩三式學下來居然比練了一年多的五禽戲效果都要好……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您吃個飯,表表心意?”
陳維葉耐心地聽著對方絮叨,等他說完才笑著回道:“我記得您跟我說過您以前是電視台的?我這裏出了狀況,電話裏不方便講,您如果有空的話,中午我請您吃個飯。”
黃國賢爽快的答應了,“那行,中午我們在沿江路的素春陽見麵。”
陳維葉自無不可,掛了電話,又轉了一躺車,直奔醫院。途中還不忘跟班主任請了假。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發現胡同的父母早就來了。見到陳維葉他們也隻是點點頭,然後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陳維葉和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麵,隻是胡同現在的情況,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能夠撫慰二老心裏的傷痛。
胡同睜著眼睛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我是不是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聞言胡母想要安慰,卻沒有忍住先哭了起來。
陳維葉受不得這樣的氣氛,“叔叔阿姨,我想單獨和胡同聊兩句,你們看看可以嗎?”
胡母依然眼淚婆娑,胡父扯著她的衣袖出了病房。
陳維葉平靜地看著胡同,十分認真地說道:“胡同,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胡同有些茫然地轉過頭來,沒有說話。他清楚的知道陳維葉身上發生了一些了不起的變化,但要說要他相信陳維葉能夠讓斷腿複原,他還是不信的。
“你看這個!”陳維葉手指一引,杯中的水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升了起來,在他指尖彙成一個圓球。
他輕輕晃動手指,水球就跟著滴溜溜亂轉。
“不管醫生怎麼說,你給我一年的時間,我一定讓你能夠重新站起來。”
“真的?”胡同有些激動。
“真的!”陳維葉思索片刻,“其實你受傷很大程度上是為我擋災,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會對你放任不管的。”
胡同有些錯愕,陳維葉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養傷,等你康複了我再詳細和你說。現在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你這件事不是簡單的車禍,而背後的凶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胡同有些擔憂地問道:“哪些人是衝著你來的?是FBI還是中情局?目的是不讓你得奧運冠軍?
我靠,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啊!”
陳維葉一愣,“這未嚐不是沒有可能啊?”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要是米國能在華夏為所欲為,那華夏還和他競爭個屁。
“你說的都是什麼呀?好好養傷吧,別讓叔叔阿姨擔心,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胡同用力點點頭,現在他的狀態和剛剛判若兩人。其實人最怕的就是失去希望,但凡前麵有一絲曙光,誰又肯倒斃於黑暗之中?
陳維葉打開門,想起了什麼,又回頭叮囑道:“對了,等下如果有警察找你問話,你不用緊張,據實以告就可以了。”
胡同嘁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快走吧你,我什麼大場麵沒見過?要你來告訴我怎麼做事?”
陳維葉笑笑出了門。
在這一刻胡同的笑容定格在臉上,眼神又黯淡下來。
素春陽酒樓,黃國賢還不到十點就到了。自從親身感受到了筋骨之術給他帶來的好處,他對陳維葉是敬為天人。
早早的訂好包廂,點好菜,黃國賢想了一下,“剛剛打電話的時候,陳先生好像是要托電視台辦點事,我得早做安排。”
想到這裏,黃國賢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子豪,今天中午過來一趟。對,素春陽酒樓,清平樂包廂。有事?有什麼事?推了!早點過來!”
黃國賢做完這些,又檢查了一遍菜單,發現沒有什麼紕漏,方才把包廂號發給了陳維葉。
那天之後他將陳維葉虎豹雷音,筋骨齊鳴的視頻,發給了身邊的一些國術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