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劍穀。
晨風徐徐,吹散穀間雲霧,晨曦柔和,照亮一座肅穆聳立的高台。
此台名為飛雲,方圓幾十丈,寬廣無邊,台周布有陣法,固若金湯,入峰弟子平日裏若要比劍,就會登上飛雲台一較高下。
淩霄劍宗的弟子分為外門和內門,內門弟子又稱入峰弟子,是宗門核心。今日外門弟子就要在這飛雲台上,展現自己的原創劍法,若被諸峰選中,成為入峰弟子。
此時此刻,所有外門弟子齊聚在飛雲台下,翹首望著高聳入雲的飛雲台,眼中渴望和忐忑皆有,靜靜等待擇徒大典開始。
而在飛雲台上方,一處處雲霧繚繞的高崖之上,各峰高層迎風靜立,透過雲霧,注視著下方,亦在靜靜等待。
飛雲台下一角。
寧玉站在那裏,身姿挺拔,豐神如玉,仿佛謫仙一般。
“寧師兄,你最想進哪座劍峰呢?”
“寧師兄,你的劍法叫什麼名字呀。”
“寧師兄,你站得累不累呀?”
……
女弟子紛紛圍在四周,害羞一點的,隻是靜靜看著寧玉,就像欣賞著一幅畫。膽子大些的,則會主動和寧玉搭話。
盡管寧玉隻是‘嗯、哦’的淡淡回應,也能讓女弟子麵紅耳赤,感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
……
“寧玉那小子不是放棄參加擇徒大典了麼,怎麼又參加了?”
“還不是因為王教習出了那條新規,誰棄權就得離開淩霄劍宗,被逼的唄。”
“嗬嗬,就他那點料,參加也是自取其辱,除了一張臉之外,一無是處的廢物。”
“說得沒錯,小白臉罷了,我倒要看看他待會能展示出什麼來。”
……
不遠處,幾人看著寧玉的方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寧玉雖然實力差,卻有一張神顏,被那些女弟子譽為四萬年一遇的美男子,幾乎是所有女弟子心中的男神。
所以,女弟子們有多喜歡寧玉,被寧玉剝奪擇偶權的男弟子們就有多討厭寧玉了。
這些人正討論地熱火朝天,忽然一道冷喝從旁傳來:“誰讓你們在這講話的?”
幾人一看,發現是王教習來了,頓時嚇得一激靈,王教習古板嚴苛,在外門弟子中可是鬼見愁一般的存在,他們怎能不怕,一個個連忙低下了頭。
王教習板著臉走到幾人麵前,繼續道:“是不是都吃飽了撐的?還是不想參加擇徒大典了?”
幾人頭垂得更低了,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再讓我看到你們講話,後果自負。”
王教習放了句狠話,越過眾人往前走去。
王教習走後,幾人鬆了口氣,抬眼看去,王教習正往寧玉的方向走去,且寧玉此時正在和一名女弟子講話,他們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他們一致認為,寧玉要慘了。
眾所周知,王教習最討厭的弟子,就是寧玉了,為了趕走寧玉,還特地出了新規,他們講話被王教習罵得這麼慘,輪到寧玉,豈不是要被罵得狗血淋頭?
然而,在他們視線中,一臉凶巴巴的王教習走到寧玉身邊時,竟換了一張笑臉,輕輕拍了拍寧玉肩膀,笑嗬嗬道:“寧玉啊,在聊天呐。”
寧玉回頭,見是王教習,立馬噤聲,卻見王教習依舊笑容和煦道:“聊啊,接著聊,馬上擇徒大典就要開始了,聊一聊放鬆一下是應該的。”
不遠處那幾人:“???”
他們看向彼此,一個個都莫名其妙,心想這什麼情況?
王教習這是有把柄落在寧玉手裏了嗎?
什麼鬼?
別說他們了,就連寧玉自己也覺得奇怪,對自己這麼友好,這還是王教習本習嗎?
“一會好好表現,別緊張。”王教習又拍了拍寧玉肩膀,笑道:“還有,以後記得常回外門來看看我啊。”
寧玉一臉茫然。
王教習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說的話怎麼都聽不懂啊……
……
……
伴隨劍鍾鳴響。
擇徒大典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