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良盯著手機屏幕若有所思。

“是吧,餘哥,這也太醜了。”

三人吃完東西後找到了一個叫孫家然的老人。孫家然今年六十四歲,是個鍾表匠,原本一直住在棚戶區,前幾年棚戶區改造,政府分了房,現在獨自住在城郊的單元房裏。

“你們說老熊家媳婦啊。唉,都那麼多年了我也記不清楚了,隻記得那姑娘人長得很漂亮,跟個女明星似的,隻要一出家門,院子裏的男人哪個眼睛不是看直了。嘿嘿,我當然也是。除了這點以外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他們家在院子裏沒住多長,住了大概半年就搬到老熊他們銀行的職工宿舍去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他們家那小孩不懂禮貌,從來不和我們打招呼,我們叫她,她也不理。其他我確實記不得了,各位同誌要留下來吃頓飯不?”孫家然說。

三人離開孫家後,王霖輝打開地圖搜索一個叫濱江古鎮的小區,要去找一個叫謝陽的女人。

謝陽今年剛退休,兒子在外地工作,她與丈夫貸了些款,買下了臨濱江的獨棟小別墅,這是兩口子搬來新家過的第一個年。

“老張,去把三牲搬出來,”謝陽說,“你看看你點的這個香,像根燒火棍一樣!”

“哎呀,兒子今年不在家,這麼多活我一個人幹,哪能樣樣幹好啊,”老張正在剝蒜,“門鈴響了你去開下,怕是老楊家送魚來了。”

“今年那麼早就來啊。”謝陽打開大門,卻發現門外站了三個她從未見過的人。

“你們是?”

“你就是謝陽女士吧?我是丨警丨察,因為工作需要,想問你些事情。”王霖輝說。

謝陽聞言把三人領到了客廳,客廳裏有一截很大的紅豆杉根雕。

“警官,我們沒問題吧?”老張倒來了茶水。

“沒事,就是打聽點消息,你們不用緊張,謝女士你應該還記得一個叫李昂的女人吧。”王霖輝說。

老張端茶水的手顫了顫。

“你說她啊,我記得的的,聽說她已經死掉很多年了。”

“說說你知道的關於她的事情。”

“好吧,唉,一晃眼都三十多年了。”謝陽感歎道。

1987年,謝陽剛剛畢業,被分配到老家騰市建設銀行工作,住進了騰市建設銀行的職工宿舍,她的領居正是李昂一家人。李昂當時的老公叫陳熊,在謝陽的印象中,那是個相貌英俊、沉默寡言的男人,不喝酒也不抽煙,唯一的愛好是畫畫,畫得也還挺不錯。與陳熊相比,李昂就活潑開朗得多,謝陽一直難以忘記自己第一次見到李昂的情景。

那是一個夏夜,謝陽那天加班到晚上,下班後走到離家不遠的地方,天上雷聲隆隆而鳴,謝陽知道這是即將下雨的訊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騰市的雨來得又快又急,謝陽還沒走幾步豆大的雨點已從天而降。等謝陽跑到宿舍屋簷下時,身子已淋濕了大半,在家門口,她見到了一身紅色旗袍的李昂,在此之前謝陽從未見過如此嬌媚動人的女人,那女人五官精致如畫,旗袍被淋濕了大半,緊貼身體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豐腴的大腿在暖黃色的路燈下白得耀眼,謝陽一個女人看著她竟也有種口幹舌燥的感覺。

“你就是小謝吧?”那女人開口說話了,與她惹火的身段不同,女人的態度雖然熱情,但聲音清冷,仿佛冬日山澗中的清泉。

“是的,請問你是?”

“我叫李昂,我聽我們家老陳說過你,說你是個乖巧能幹的小妹妹,我早就想拜訪你了,不過你工作挺忙,平時也遇不到。”

“李姐太客氣了,應該是我來拜訪李姐你們,李姐也是剛下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