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2)

閆亮思索著緩緩開口,自昨晚夜間的刺探任務開始,從明營回到同樂客棧遇伏,利用自置陷阱逃脫,午時進入大同城,到裕興酒樓聯絡店掌櫃結束,詳細複述給韓豐良聽了。

韓豐良聽得暗自心驚,他回憶著閆亮的話:“你確信對方是韃靼人?”

閆亮道:“對方在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塔拉日賀,正是韃靼語中’小心’之意。”

韓豐良不敢再往下想,憑他的經驗輕易就判斷出這件事絕非韃靼人反撲就能定性:“誰能想到這韃靼人竟然敢跑到大明境內搞事。”

閆亮沒有附和,他的情緒有些低沉:“你相信我嗎?”

韓豐良一愣,斟酌著語氣:“七年前你由京師北鎮撫司轉至大同軍夜不收,這七年中出生入死任勞任怨,這份功勞有目共睹,在我心中實不願相信這椿血案是你做的。”

閆亮語氣不善:“但你也不確定?”

韓豐良坦誠道:“是,我隻相信證據,如證明與你無關,我親自給你翻案;若是你做的,你死定了。”

閆亮道:“即使證明不是我做的,就憑這八條人命,職方司也不會饒了我。”他不再看韓豐良:“韓大人,我累了。如果這次僥幸不死,希望您能允許我離開軍伍,退居鄉野。”

韓豐良一掌拍在八仙桌上:“莫說喪氣話。若職方司動用軍法,我去找孫將軍給你求情。別胡思亂想了,安心在這兒歇著。”他起身往外走,忽又想起一件事,向門外喊道:“來個人給閆隊正解綁。”

閆亮道:“不用了,我現在仍是嫌疑之身,等真相大白再解不遲。”

韓豐良生氣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少跟我陰陽怪氣的,解綁!”

日期:2021-05-3123:56:30

(8)

青州府衙馬森臥室,他從床底鑽出來,左右環顧後又衝到櫃前在衣物中焦急地翻找著什麼。馬全抱著肩膀站在石階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忙碌的馬森。仍然一無所獲,馬森癱坐在地上。馬全走進來:“公子爺,您在找什麼?”

馬森沒有理會他,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馬全自懷裏掏出一件物事在他眼前一晃:“莫非您在找的是這塊玉佩嗎?”

馬森一驚,抬頭看向眼前的物事,在馬全手中正是那半塊不知所蹤的玉佩,馬森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撲向馬全:“狗奴才,還給我!”

馬全忽然一擰身,右腳狠踹向馬森小腹,馬森被踹得倒飛出去好幾丈,隻覺得小腹宛如火燒,他伏在地上“哇”一聲吐了出來,滿嘴苦澀,居然是膽汁。這一腳勢大力沉,明顯不是一個普通奴仆的力道。

馬森又驚又怒:“你到底是什麼人?!”

馬全搬了把椅子放在馬森對麵,翹著二郎腿坐了:“這樣說話不就舒服多了,何必動手動腳呢?”

馬森咬著牙:“回答問題。”

馬全道:“真是個執著的孩子。好教你知道,某乃虎頭幫興義堂何光霖。”

馬森驚疑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馬全譏笑道:“你父親聯合錦衣衛抓我數百幫眾,毀我山門,去年秋更有弟兄被官府斬首示眾——咱們不是無冤無仇,而是血海深仇!”

馬森道:“所以你們就設計害我?”

馬全衷心誇讚道:“若不是你天賦高,我的計策也不能這麼順利實施。”說得馬森老臉一紅,馬全在府衙隱忍多時,如今終於達到目的,不免有些得意:“還記得給你喝的花茶嗎?其實哪裏是什麼花茶,隻是江湖上的催情藥而已。那玩意催情致幻,服用多了會造成身體陽氣衝頂,腎血充沛,經常會有肉欲衝動。隻是你毛頭小子,哪知道其中的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