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睡
或許,等亞潤清醒過來,她就必須要麵對他的憤怒,‘烈焰’和‘絕世’,這些年來,爭鬥不斷,其中的恩恩怨怨,又豈是三兩句話能說的清楚。
他怎麼會是‘絕世’的人呢?直到如今,她仍舊想不通。
就好像她生來便已屬於‘烈焰’一樣,命中注定的事,毫無翻轉的餘地。
真是可笑啊,第一次動了情,愛上的男人,竟會是敵人。
向亞潤的眉梢,顫了顫。
覆蓋著黑眸的薄薄皮膚,亦跟著起伏。
很顯然,他正努力的從夢境之中掙脫。
用不了多久,他便會睜開眼,清醒過來。
沈衣的心,跟著一個收縮。
她覺得自己還沒做好麵對他的心理準備。
愛人到敵人之間的轉變,不亞於將她的世界天翻地覆的顛倒過來。
她暫時不想麵對。
哪怕拖一秒,也是好的。
沒有發生的事,哪怕能夠預料到一定會發生,但是隻要沒在眼前出現,那便還有逃避的可能。
逃避,她曾不齒為止的詞彙,如今,竟然也無師自通的學懂了它的意思。
沈衣閉上了眼,假裝自己仍在熟睡。
她裝的太像,幾乎連自己都要騙過去了。
當向亞潤終於掙脫了黑暗,目光落在她臉上的一瞬間,她差點忍不住輕顫。
一隻手,摸索的探入她的被子。
直到牢牢的扯住她的手,才肯心滿意足的停下來。
沈衣的手心,全是細密的汗。
她極力想要抑製住純粹的身體反應,可那些汗根本不允她去控製,越想鎮定,汗水湧出的越多。
再這樣下去,以向亞潤的敏感,一定會發覺她在裝睡吧。
她還沒做好麵對他的準備啊。
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的雙眸,牢牢緊閉,因而並未發現,向亞潤始終微笑著半眯著眼,揉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宛若一道暖陽,擁有著足以融化冰山的熱度。
他記得所有的事。
那一晚,沈衣在他身下,輕輕喘息,忍痛獻上第一次。
那一晚,他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在被下了藥的情況下,以劇痛振奮精神,強撐著追了上去,將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