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場上,那老者隻顧與寧青東拉西扯,而寧青也隻是陪著他笑,反正此時錢糧還未整理完畢。
隻那老者與寧青又了一陣,確定了眼前這個山寨大王確實值得信賴之後,這才神秘的道,
“大王啊,這裏正家世代累積的財富可遠遠不止你們表麵找出的這些。”
“嗯嗯,您的是,嗯?”
寧青正下意識的附和之時,突然回過神來,目光死死的盯向老者,
“您老的意思是?”
“大王啊,你且派人去那裏正家後院的牆下,一直往下挖便是。”
老者笑嗬嗬的看著寧青,隻是自顧自的道。
寧青聞言,心思一轉。其實他也覺得這麼大個地主老財,怎麼可能沒有藏有東西。
隻是去了那麼多人都沒找到,這才無奈放棄。
此時聽到這老者的話語,寧青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便對老者告了一聲罪,起身來到旁邊,對親隨吩咐了一聲,立刻便有人帶著他的命令而去。
而在他身邊的武千瀾此時聽到寧青不下令讓抓緊時間收拾糧食,好回山寨,反而又令人去挖什麼坑?
眼見這家夥又要去跟那個老頭子坐在那邊話,便攔住他,直接問道,
“你與這老者有什麼的?再耽誤下去,若是萬一安慶府裏官兵過來,隻怕我們就回不了山寨了。”
她可不是原本的顏白鷺,根本就不會武道,若是真的打起來,萬一死在亂戰之中,那可就冤枉了。
大宋的江山社稷不能就這樣被自己不明不白的丟了,即便她並不想做女帝,但是一想起父皇臨終所托,她便隻能負擔起大宋江山社稷。
而真讓這家夥耽誤了時辰,被那安慶府的官兵追來,他們可不會相信自己是他們的女帝。
若是被擒了去,於菜市口斬首示眾,那她可真就是大宋國史上死的最憋屈的一個帝王了。
想到這裏,她目光一凝,再次逼視起這個“山賊夫君”了。
寧青被她如此逼視,心中忍不住一突,不知道夫人為何突然如此嚴厲。
隻是他自然不知道自家夫人此時已經換了人,不是那個麵對千軍萬馬仍能殺出的顏白鷺了。
隻是隨機想起夫人過她記憶出了點問題,想來應該也是受到這記憶影響吧。
想通此節,寧青便也不再糾結,笑著對夫人道,
“哎,這一會兒時間,那些州府官軍睡的正熱鬧,哪裏會半夜出城到這裏?再了,還不是有夫人你在這裏嗎?”
武千瀾聽他言語,忍不住一窒,原來這家夥是看自己在這裏啊。
隻是他哪裏知道,自己此時卻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啊。隻是,這些卻不好與這個“山賊夫君”,便隻是默默的不再言語。
寧青也不在意,又坐到那老者跟前,與其拉了拉家常。
到最後,隻聽那老者拉過一直在他身後站著的年輕後生,然後抹著淚對寧青,
“大王啊,隻不知你這山上還要不要人?這孩子是家中老大,眼下年景並不好過,家中幾乎快揭不開鍋了。聽張開那後生,大王寨子裏隔三差五的就有肉吃,有酒喝,過的好不快活。隻我這個大孫兒,自打娘胎生下來,連肉味也少聞。老漢我年紀大了,死也就死了,隻是我這大孫兒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如此下來,且不如讓這大子跟著大王上山,也好謀個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