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汪嬤嬤說了什麼話,張默默有一瞬間慌了一下。下一刻,人又突然恢複了很有底氣的樣子,紅著眼眶怒瞪著汪嬤嬤。
汪嬤嬤冷靜道:“就算老奴真的傷害了您的清白身子,但是生育二字,老奴總不能一下子就讓您的身體有生育過的跡象吧?”
張默默看她還能如此淡定的為自己辯駁,直氣得咬牙。
不老實的狗奴才,這時候了還敢為自己狡辯。老實的應下又不會如何。真是費勁本小姐功夫。
到底是張默默這種人不要臉的厲害,也可能張默默的確沒說錯。汪嬤嬤承認了,受罰的是她汪嬤嬤,又不是她張默默。
所以她張默默能打心底覺得汪嬤嬤“老實的應下又不會如何”,隻能說什麼人說什麼話。
疼又不是疼在我身上,關我屁事。
“汪嬤嬤你、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嗚嗚嗚。”
張默默又哭了,從剛才哭到現在。
“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麼陷害我?你已經讓我背負了這麼多,清白的身子也被你給破壞掉了,為什麼又要這麼辱罵我的名聲?非要把我逼死你才滿意嗎?”
“我一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哪裏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家父更是太常寺少卿張方煌,我家教嚴厲,哪裏會是汪嬤嬤說得這樣?你且問問,這裏這麼多姑娘家,哪人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哪人的父親母親,會允許這種事發生?這不是在給自己家裏抹黑嗎?”
張默默再一次把眾人拉下水。若是眾人不被打動,恐怕便是否決張默默剛說的話。眾人哪裏能願意。
“太後娘娘,張小姐說的在理。女兒家,哪裏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太後娘娘,我們家跟張家是鄰居,雖然不是很熟,但張家的家教,真不像是會教出給人生過孩子的女兒這般……”
“太後娘娘,若不然再請其他人為張小姐驗身。興許是汪嬤嬤年紀大了,看不清楚呢?”
一個又一個公子,小姐站出來,難忍的為她說話。太後一個一個的聽著,感覺額頭開始發涼,開始難受,整個人內裏越來越煩惱。
“大膽奴才,你還不快把事情說出來!”
突然,太後“啪”一聲,拍打椅背,怒斥汪嬤嬤。
眾人一震,顯然被太後的磅礴怒火震懾到。汪嬤嬤更甚。整個人猶如石化的傻眼,一動不動,雙眼含著奇異的光芒望著太後。
那可是自己衷心跟隨了幾十年的人啊。就因為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幾句話,哭了兩聲,就不信任自己了?
就這般疑心自己?
在汪嬤嬤這般含情震驚的眼神下,太後臉色一青,顯然底氣不足,急忙又怒斥起來,一開口還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你九、究竟是受了誰的好處?要幫他做這樣的事情?快從實招來!哀家的身邊居然有你這樣的人?汪嬤嬤,你隱藏的好深啊!”
太後眼睛一眯,用力的跟汪嬤嬤對視著。滿臉的威嚴,再次叫汪嬤嬤心靈突然一白,仿佛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愣愣的低下頭,不做言語。
這勢頭下,張默默眼瞅著勝利近在眼前,帕子一擦眼睛,一抹陰險跳脫出來,嘴角一勾,笑出小人得誌的譏笑。
“沙拉沙拉。”
沒有一絲微風,但旁邊的大樹卻響起沙拉沙拉的響聲。
“下個樹你都不會,你還自告奮勇跟他去幹嘛?”
“主子吩咐的,我當然照做了。”
隱隱,還有人在說話的聲音。那聲音說著說著,忽然不耐煩的越發響亮了。有些人忍不住抬頭看去,尋著那聲音,卻忽然聽“嘩啦”一響,有什麼東西從大樹上直往下掉。
同時,另外一個黑影一跳,拉著前麵掉下來的黑影,一個旋身,一並安全落地。
“都叫你別著急別著急,我帶著你你就不聽,現在好了吧,我們一起掉下來了吧。”
兩人安全落地,少女不煩惱的衝著男子叫喚。男子一臉歉意,雙手還急忙拉著少女。
“我以為是從那邊下來的,結果走錯了。害了你,你沒事吧?”
“我能有個屁——事!”
少女不客氣一噗,眾人下意識一驚。一雙又一雙的眼睛被吸引過去。許嬤嬤瞧著二人,提著手裏的燈籠,緩緩靠近。
“摔下來的時候還是我拉著你的呢,要不拉著你你就要跟地麵接吻了你知道嗎?以地為床以天為蓋,你以為你盤古呢?我看你丫就一盤纏!”
魏一恨鐵不成鋼的一吐槽,隨便一扒拉,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扒拉下去。卿鴻還有些不放心,卻聽不遠處一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