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迷茫的抬頭望著前邊,被風吹彎了腰的柳樹。
難道要像袁紫霜一樣用自己的姿色去勾搭別的男人,為她贖身嗎?
到底是在袁紫霜身邊做事的人,耳融目染之下,一開口就是“姿色、勾搭”,這樣的字眼。
隻是不知道這小柳是被耳融目染的隨口一提,還是說心裏麵,也理所應當這麼想的?
“小姐!你帶我回去吧,你行行好帶我回去吧!再把我留在那邊我會死的!”
突然,右邊響起了女人的求助聲。小柳嚇得趕緊躲了起來,偷偷探出頭,望向聲音的方向。
“小姐我求你了!行行好把我帶回去吧,在這邊一天我都待不下去了。您就當是我以前一葉障目,分不清好壞,被藍美美那賤人給蒙騙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水彤跪在地上,拉著魏一的褲腿求著。
小柳一見,眼中頓時釋然。
這丫環好像就是前陣子自願從魏一的點墨軒,來到含影軒的水彤。
“什麼?你是說你要跟我回去?”
魏一正好側身對著小柳的方向,看不清表情。
原來這水彤想要跟魏一回到點墨軒去伺候啊?居然想要背叛夫人跟小姐,我得趕緊去告訴夫人,給她好看不可!
小柳想著,抬腳正要走,忽然身形一頓,仿佛想到了什麼,雙眼發光!
若是我也能跟水彤一起去到魏一身邊伺候著,不就可以離開含影軒了?往後也不用在袁紫霜身邊吃苦了!
小柳猛地看向魏一,心髒不知是激動還是興奮,砰砰直跳。她輕輕捂著心口,小心翼翼的往她們靠近,藏在暗處,打量著一切。
水月跪在地上,也可以說是半坐在地上。她外麵穿著淡紫色,去年款式的衣服,裏頭穿著自己往日裏喜歡的鮮色的衣服。
這淡紫色有點像是婦人穿的衣服,款式也便宜。卻把裏頭的這件鮮色的衣服給包裹得幾乎露不出一點來,也就隻能在領口的地方瞧見一些大概。
破開的線條淩亂粗糙,像是被剪刀野蠻剪開的,又像是被人徒手撕開的。
真是複雜,就一件衣服,就上了兩種手藝呢。
也不知她是遭遇了什麼?頭發梳得鬆垮,裏頭還有頭皮屑,不知道是幾天沒有洗頭了。
往日裏在魏一那院子,可是頭上發飾簪子最多的一個丫環,今日瞧見了,這整個頭,卻是隻剩下幾朵不怎麼值錢的絹花。
且這絹花吧,灰黑灰黑的,看著就好像是被人踩過一樣。
再看水彤拉扯住魏一褲腿的雙手,沒以前白了,連手背也是粗糙了不少。應該是沒少幹活吧。看這露出來的手腕上還有繩子綁過的痕跡呢。
至於是遭受了什麼,那不得而知。
記得以前水彤最喜歡的,就是在靴子上下功夫。
她的月錢跟心血大半都花在了靴子上,自己買了很好的料子,自己在房屋做靴子。上麵的花樣一針一線都是她自己縫製的。
以前還聽她嘴邊常掛什麼,這看人先看臉,可最後還不是看到了靴子上麵。
現在她腳上卻是一隻鞋子都沒有,隻有襪子髒兮兮的。也不知道是遭受了什麼。
“小姐,我真心知道錯了,你就帶我回去吧,帶我回去吧,我在這邊再待一天,真的會要了我的命!”
“你這有點那啥了吧?”
魏一還沒打量完她今日這身打扮呢,就被她給打斷了。且她一直低著頭,魏一想看到她,隻能自己挪動身姿。
“才待了沒幾天你就想回去了,讓我想想從你跟我起哄,到來藍美美這邊伺候,這才過了多少日子?這也沒多少日子吧?你就想跟我回去?”
魏一這算是自問自答了一回,心不在焉的。
“小姐,我是真的,我說真的,珍珠都沒怎麼真。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前都是被藍美美這賤人給蒙蔽了!”
水彤頓了頓,她跪在地上,臉蛋對著魏一的大腿,因而她此刻慌亂快速思考的模樣,魏一見不到。
“以前都是藍美美這賤人欺騙了我,直到我在她這邊伺候之後,我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不是個東西!”
此言一出,角落中的小柳徑直攥緊了手心。
敢這麼罵夫人,簡直太不識好歹了!
她蹙著眉頭,臉色不是很好的望著水彤。咬住了一角的唇,一陣猶豫後,她忍下了沒人知道她想做的事情。
“藍美美這賤人根本就不是個東西啊!小姐,我是被她騙了是被她騙了!”
這是第三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