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淡淡看了看,把上麵一行字都看過一遍。忽的就把袖子給放了回去,把鐲子又給藏了起來。
“第一個很殷勤打探我鐲子的人是你,第二個很殷勤打探我這個鐲子的人……”
她笑眯了眼睛的對著水彤。
“你猜是誰?”
瞧著魏一這副冷靜又微笑的模樣,水彤氣憤的心中越發扭曲。
眼前這個人好像在戲謔的玩弄自己。從頭到尾,包括從她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在戲弄自己。
什麼是誰?為什麼要自己來猜?她哪知道是誰呢?她也不想知道是誰!她現在就要魏一馬上帶自己回去點墨軒伺候!
回去點墨軒!
隻要完成了這第一步,後麵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主子已經等不及了,她要快點動手才行。
“你要不要帶我回你院子裏伺候?”
水彤忽然很冷靜的問,冷靜得令人想起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她不知道這時的自己,看起來多像一隻野獸。
一隻目光扭曲獰惡,見人就會攀咬的瘋狗!
“嗬嗬。”
魏一嗬嗬的笑了。
瘋狗呀?見人就會攀咬的瘋狗,不能講理的瘋狗,跟狂犬病完全不同的瘋狗。最討厭瘋狗了。隻要不讓它得逞,隻要不帶它回去,它真正的主子,自然會給她好果子吃吧?
想到這,魏一忽然心中一甜,就像吃了一顆糖一樣的甜滋滋。
“不帶。”
“我不帶。我就不帶你回我院子裏。”
話落,魏一雙手舉向天空,嘩啦啦原地旋轉起來,邊旋轉邊嗬嗬噠的重複著。
“我不帶,我不帶你回去,我就不帶你回去。我就不帶你回去。”
水彤失望的耷拉下嘴角,很快見到魏一這般“幸災樂禍”的舉止時,她眼睛漸漸染上嫣紅,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你過分。”
“你太過分了!”
她一咬牙,說道一半,無數委屈如那奔騰的江水,洶湧湍急的灌滿她的一應感官。她嗓音迅速哽咽。
“不帶我就不帶我,還嘲諷我?還羞辱我?你太過分了!魏一你太過分了!你簡直不是人!故意欺負我這種做奴婢的能讓你心裏有快感嗎?”
“噗嗤!”
“嘻嘻。”
暗處的兩護衛一聽到“故意欺負我這種做奴婢的”直接破涕直笑。
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跑過去糾纏別人半天,別人一直沒怎麼樣數落她,她倒是反過來聲訴自己被欺負、委屈了?
到底是袁紫霜身邊伺候的,跟袁紫霜差不多的德行,為所欲為,野蠻不講理,一點不順心就覺得別人欺負她!
“這條瘋狗真的是腦子裏有坑,天天覺得別人欺負她。”
“嗬,她要不這樣怎麼會覺得藍氏是好人呢?非要到她身邊去伺候。”
“也是,隻有糞便才會吸引屎殼郎,隻有垃圾才會吸引蒼蠅。”
風末、起末二人相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認可。他們看向水彤,目光越發譏誚,越發瞧不起這種人。
魏一無聲的莞爾,拉著水月往水彤走去。看著二人同自己擦肩而過,沒再看自己一眼,水彤心中瞬間大大的失落。
她絕望的隨著二人轉身,望著二人的背影,臉部漸漸僵硬,腦海裏不住的問道: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在藍美美這個賤人身邊過得有多苦嗎?多艱難嗎?多生不如死嗎?她要是不救自己,自己會死的啊!
會死的啊——
她怎麼可以這般絕情?明明自己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她卻對自己幸災樂禍,她卻……
一句一句的質問,一句一句理所應當的詰問,在水彤腦中光速的閃動。她下巴一低,向上抬起眼眸,眼珠子越發凸顯,麵目瞬間獰惡。
“你個賤人!”
她扯開嗓子大罵:
“你簡直就是個變態心理扭曲的賤人!魏一,你該死!你真該死!”
“枉我以前還伺候過你!枉我以前還當你是好人,枉我還想回去伺候你?沒想到你居然是個一點善心都沒有的垃圾!”
“你就是個黑心肝的婊子!臭婊子!你該死!你矯情你惡毒你不會好日子過的,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你不怕嗎!”
她惡毒的謾罵,前麵的背影卻沒有回頭,這讓她越發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羞辱;越發感到自己以前所望非人。
她臉色躁紅,咬緊牙關。
“我水彤現在隻覺得那段日子非常惡心,簡直太惡心了,跟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你惡心我,你簡直惡心人!”
“欺負我們這種窮苦人家的能讓你心裏有快感嗎?賤人,你就是個賤人,你不得好死!醜逼垃圾!你這種賤人去賣身還得倒貼別人錢,倒貼別人錢!別人都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