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皇後的遲疑入了武紛擾的眼,卻徑直當成了皇後聽信了他人的胡謅。心中頓時對這個妹妹,頗有怨言。
“我沒說我不會功夫啊。”
“在雲梯上我不還手,因為我不知道你是那天甩鞭子要殺我的那條瘋狗。”
魏一每說一句話,按住穴道的力量便加重,更是把武靖荷疼得麵目扭曲可怖。
“你當時衣服裏頭穿著祈福寺跳舞、點燈時的蓮花衣,任誰見了都直以為你是祈福節上起舞的舞者。”
“誰人不對祈福舞者客客氣氣?”
“這便是我一直對你客氣的緣由。”
“我要知道你是那天甩鞭子要殺我的那條瘋狗……”
魏一聲音一頓,沒有再言,就在眾人以為她不打算繼續說話時,她鬆開點穴的手,目光一愣,往武靖荷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啪!”
“嘭!”
“噗!”
武靖荷倒地,這一回,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她五官扭曲的捂著胸口,直感覺胸口裏頭一番的熱,又熱又疼,相當難受。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祈福節當日對你客氣,因為不知道你是甩鞭子殺我的,若是我知道,你帶人搶我佛經當時,我就直接送你一巴掌了。”
魏一冷笑連連,她站在原地,雙手抱胸,側頭望著武靖荷。兩邊嘴角彎起,臉色輕鬆更是帶著一種淡淡的勝利感。
每每武靖荷不服的瞪眼,她便挑一下眉頭,優哉遊哉的回應。
這怕,才是真正的挑釁啊。
“靖荷!”
蔡敏敏想過去看自己女兒,每次起身都被護衛給丟回去座位。好幾次之後,武紛擾漸漸猜測是皇帝的意思,臉色就是一黑。
默默把夫人拉了回去。
這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們家今日來,分明是給自己女兒討個公道的!這世道就這麼艱難嗎?好人就這麼沒活路嗎?老天爺就非得這麼刻薄他們家嗎?
武紛擾越想,神色在不知不覺間,染上慍怒。
武家這些人啊,欺負別人的時候,沒覺得自己刻薄;等到局麵不利於自己,倒是難過起來了。要臉嗎?
“啊,你……”
武靖荷好不容易起身,還想動手衝向魏一,被宮中護衛攔住。
“既然魏家之女不知道,看小獸當日甩鞭子要殺她性命的人,跟祈福節當日在雲梯上遇到的人,是同一個人,那就不存在她故意不理睬你、挑釁、陷害你一事。”
其實張大人自問,也覺得魏一沒必要撒謊。
若不是瞧見那日的武靖荷穿著跟祈福舞者們一樣的衣服,她有必要讓著嗎?她又不是打不過。
一切的根本,隻能追究到皇後給武靖荷開的便利上。
若當日武靖荷不特地穿上祈福舞者們衣服,去搶魏一的佛經,魏一就不會任由她無理取鬧,還一直讓著她,這都是看在祈福寺、祈福舞者的份上。
等魏一直接對搶佛經的武靖荷動手,今日,她武靖荷倒是有幾分可能成為受害者,來討公道。
因為,會被魏一打殘廢吧……
人們呐,畢竟還是對傷得更重的那個人比較有,愛心……
“你說的什麼胡話,你是怎麼辦事的?”
皇後白未央瞪大了眼睛!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張晨!這賤人說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你就信了這賤人的話?一個小賤人隨隨便便就能誆騙了你,你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的?”
“你對得起重辰嗎?你對得起陛下對你的信任嗎?你對得起你老師對你的悉心栽培嗎?你對得你辛苦教養你長大的生母嗎?”
皇後奈何不了皇帝,但可以把火氣發在臣子身上啊。雖然扯得有些遠,但猛地說了這麼一通話,白未央憋了半天的火氣,頓時疏通了不少。
刑部主事張大人脖子一轉,看向皇後。
“皇後娘娘所言極有道理。”
他神色平靜,任憑別人怎麼看,都看不出一絲不滿的情緒。
“下官身為朝廷命官,吃朝廷的俸祿,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全拜陛下的信任;拜老師的悉心教導;拜母親的辛苦教育。”
“若是隨隨便便就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誆騙了我,我還怎麼以身作則,帶好底下的人?我還怎麼麵向皇帝;麵向重辰;麵向我的母親?”
武紛擾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眼。
皇後下意識撫了撫鬢邊的發絲,懷疑自己耳朵出錯了。
蔡敏敏,雙手交握在鎖骨前,神色期盼。
隻有袁正,緩緩翹起了嘴角,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嗯嗯。”
皇後滿意的點點頭。
“張大人果然沒有辜負本宮對你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