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從她進宮就是一直幫武靖荷說話的,指證永公公的話,也是說永公公誤導她誤會魏一的。
這裏頭,哪有一個是自己需要的!
皇後這麼一想才知道剛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發現是跟貴妃有關就撲了上去,完全欠缺了思考。煩死了。
“星河!”
“奴才在。”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皇後不耐煩的一嗓門,星河抬步走到殿上,聲音一提,就著當時永公公跟袁紫霜對話的內容學舌,一五一十照樣道了出來。
也算是變相給袁紫霜又提醒了一遍。
“這便是當時的永公公跟袁小姐講的所有話。”
“永公公並沒有說過誰的名字,也沒有特指某個人,更沒有特指到魏家小姐身上。”
“袁紫霜小姐也沒有向永公公問過,他所說的、提及的是哪一位?是什麼人?”
這足夠明顯的向眾人表示,永公公並沒有特地的誤導袁紫霜想到魏一身上,是袁紫霜自己不知怎麼想到的魏一身上。
這叫做怎麼回事?
從袁紫霜一進宮來的表現、說的每一個字便可以看出,她本來就不希望魏一過得好。
一口一個留魏一全屍,替魏一多次向皇帝陛下求情。實際上卻是巴不得魏一趕緊死掉!
永公公在旁邊就呼著氣,聳著肩膀,皺著眉頭,整個人不住籲氣又很無奈。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怎麼?本宮的人還會為了你一區區賤民撒謊!”
皇後白未央陰陽怪氣的一提音,直接叫正慌亂的袁紫霜傻眼了。她怔怔的望著,不明白剛才還站著自己的皇後怎麼突然變卦,突然凶悍。
“不是的,民女不敢。”
皇後不語,沒好臉色的別過頭。
袁紫霜低頭嚶嚶啜泣,攪在一塊的雙手卻是一個勁的用力,透露出她這一刻恨透了皇後的心。
“永公公他一進來就說他找對了人,但找的人品不行。他從將軍府找的人是誰?是魏一啊!他說找的人人品不行,民女當然是想到魏一身上了!”
越說,她發出的哽咽越是可憐,越是壓抑,心中對皇後忽然嚴厲的恨,越發猖獗!
“就是他誤導民女,分明是他誤導民女,他一直都在誤導民女,就是他誤導了民女,民女才會搞錯,才會說出那些話。”
“仗著自己金尊玉貴的出身,非要仗著自己的權勢胡作非為。這說的能是誰?魏一本來就是金尊玉貴的出身。是他在誤導我,誤導我魏一犯了彌天大罪要被砍頭了……”
周圍的世界一片安靜,沒有任何動靜,分明自己已經那麼努力的為自己證明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還是那麼冷漠。沒有改變。
袁紫霜快速的左顧右盼,最終目光盯在了永公公身上,手一指,她委屈的哭嚷!
“你認罪啊!你快點認罪啊!你把我害得這麼慘,你倒是快點認罪啊!”
她嗚嗚的低頭哭泣,隻留下個旋定給別人看。
若是這時候真有人過去打量,必然能看到袁紫霜盡管一直在哭泣哽咽,臉上卻一點眼淚都沒有。
有的黏糊糊的液體,隻是汗水罷了。
她其實一滴眼淚都沒有掉過。
像袁紫霜這樣的人,沒有心,怎麼可能會有眼淚呢?
便是感到自己丟臉丟得再嚴重;計劃再失敗;形象再跌破!她也不會掉半滴眼淚。
“若的確沒有刻意的引導,隻是你一意孤行的非要想到我身上,又何故讓無辜的永公公認罪?”
魏一的聲音忽然響起。
低沉、莊嚴。
就像一股清香拂過正大光明的牌匾。
“你這哭了半天好像哭得很難過似的,怎麼我瞧著你好像半滴眼淚都沒有?”
魏一淡淡笑侃,不以為然。
袁紫霜一震。維持著低頭的姿勢,側過腦袋,陰惻惻狠毒的死死瞪著魏一。滿臉都寫著“不識好歹”的咒罵,哪裏還曾有半分可憐的模樣?
“你說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靈貴妃籲了口氣,問向永公公。
永公公臉色無奈,一時之間有些捉襟見肘的無措。
“奴才冤枉呀。”
他走到大殿上行禮。
“奴才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奴才是說過奴才找到對的人,但找的人人品不行。但奴才指的這個人品不行,指的不是魏家嫡女啊。”
“袁晚晚小姐、武靖荷小姐、魏一小姐。都是奴才去請過來的。奴才這裏頭指的是……”
他話鋒一頓,沒有再說下去,眾人這聽了,自然是清楚明白他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