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顫抖的聲音,可以想到她當時的恐懼。
“不要!不行!放過我!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嗚嗚,放過我,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你放心吧,等最後這一個結束,我們就送你上西天。”
魏一望著天邊漸漸翻白的魚肚白,沒有興致去看屋內,所以不知道此刻的左夜、左丘是準備著什麼酷刑,能讓武靖荷如此。
“嗚嗚。別!放過我!放過我!求你了,隻要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們玩,怎麼玩都行,我可以當你們私底下的揚州瘦馬,可以的,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隻要你們……”
武靖荷要麼是相信這二人會殺了自己,要麼就是被踩住了要命的把柄,為了活命,竟是把自己都賣出去了。
隻是。
“誰會娶一頭豬呢?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路邊的狗屎沒有區別,路邊的乞丐都長得比你好看。”
左夜的聲音越發厭惡,越發無語,不去看,都能清楚的分辨。
“如果你不是武家的小姐,你還會有現在的一切嗎?”
左丘歎了口氣。
“如果你真的悔改了,下輩子做個好人吧,不要再這麼沒人性了。”
“大家都人生父母養的,誰被打了一下都會疼的。你不例外,別人更是不例外。”
“你放心,做完最後這個酷刑,我們就送你走。這是皇後娘娘的命令,我們不會讓你痛苦很久的。很快就會過去了。”
“不要!不要過來!我不要!不要!嗚嗚。”
武靖荷哽咽的哭腔來了,隻是她昨日雷聲大雨聲幾乎無的裝模作樣做太多了,憑聲音,魏一聽著也不相信她是真哭了。
底下,傳來腳步聲緩緩的動靜,接著,是武靖荷絕對絕望的慘叫。
魏一不知道底下發生了什麼,隻是兀自靜悄悄的望著天邊翻白的地方,嘴角淺淺的勾起。滿眼,卻隻有即將初生的太陽,渲染的雲朵……
最後的酷刑結束,武靖荷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聽到左夜、左丘即將做最後一件事,將武靖荷殺了,魏一擺擺手。
“把他們兩個打暈,遠遠丟開就行了。”
左夜、左丘手中拿著繩子,走向武靖荷,漸漸露出惡狠的神色。忽然兩個黑影快速出現,一手背,將他們打暈。扛了起來。
四個黑影就此朝屋外消失。
武靖荷愣神,呆呆的望著麵前淩亂的屋子,沒有了那兩個折騰了自己一夜的叛徒、暗衛、歹人。
周圍陷入安靜,隻是瞬間的功夫。
她漸漸安靜下來,意識到,剛剛似乎是有人救了她。她緩緩低下頭,漸漸開始了自主的喘息。
就這時,麵前忽然微微一暗。
有人?
她猛地抬頭!
“怎麼是你這個賤人?”
她語氣倔強,一如以往,聲音卻沒有了以往的不可一世。
魏一向她彎腰,雙手背在身後,笑笑。
“怎麼我救了你,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魏一愉悅的笑著調侃。
“真厲害,要不是我在屋頂上聽了一夜,我都不知道你會這麼多玩死人的酷刑呢。”
她挺起身板,邊緩步,繞著武靖荷走,邊打量著屋內遺留下的所有刑具。
此刻,外麵的天翻過了魚肚白,走向天青色,天青色牽著雲靄的手,雲靄裙底裹著一絲一絲的金黃色,這是太陽就要登場了。
屋裏的蠟燭早就滅了,可當下卻比幾個時辰之前亮著蠟燭看東西還要清晰。
屋子裏擺放著一堆專門用來刑訊逼供的工具,大小不一,越多看一眼,越是叫人心下一驚。
武靖荷便坐在屋內,身上掛著兩條破布,滿身都是不規則的傷痕。一眼望去,不下七八種刑具所留。身上、地上都是血,或多或少,還有一些顏色渾濁的水漬。
隻是看了一會,魏一便由衷質疑自己這個衣衫整齊的人,實是不適合出現在這裏,以免打破了這裏的殘酷、不堪。
大概是受到了一整夜刑訊逼供的折磨,渾身精力基本耗盡。此刻的武靖荷一直呆呆的望著魏一,粗重的呼氣聲,淡淡到幾乎沒有的吸氣聲,臉上畫著奇怪的傷疤,細小的血絲還淌在臉頰邊,滿眼盡是數不清的疲憊。毫無往日的一絲跋扈囂張。
“是你派人救了我?”
魏一向她彎腰,打量著她臉上那由奇怪的武器留下的傷疤,有五角星一樣串聯成一條;有省略號一樣,串聯成一條;也有兩個長得像空心三角形一樣的傷疤。
擦幹了血,敷了藥,養一段時日,或者養一輩子,她臉上也還是會留下明顯的五角星、省略號、空心三角形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