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鴻瞬間便回憶起中午在客棧的事情,徑直往後退了幾步。
好吧,這麼兩句話,他就把前麵的事要講的,都給拋到腦後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一退開,魏一就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心裏提起的一分緊張放心的落下了。她轉頭看著桌上擺放整齊的衣服,著手從裏麵翻找著一件適合馬上披上去的衣服,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有些無法控製的顫抖。
其實她也是會害怕的吧。
“為了償還中午的時候把你給忘在了球場上的事,我決定接受你的以身相許了。”
害不害怕一邊去,絕對不會妨礙她的倔強以及心中的惡趣味。
“不行!”
卿鴻斬釘截鐵的拒絕!
“我可沒有對你以身相許……不對!你不能在我這裏過夜!”
想起來糾結有沒有以身相許過這個問題的真相一點用都沒有,卿鴻趕緊改口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又呆住,接著又往後退了一步。他茫然的左右晃動了一下,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麼,想著什麼?下一刻,他忽的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這是在做什麼?”
魏一轉頭一看,眼睛瞬間瞪大滿是慌亂。
腦海裏忽然跳出某個念頭,下一刻她就恢複了惡趣味的樣子。
“嘴上說著我不能在你這過夜,身體倒是挺誠實的嘛。自己都開始解衣服了。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的小孩子更合我心意的。”
她壞笑著,話落隨意的往身後一拉,誰知“嘩啦”一聲,桌上的衣服全掉到地上去了!
她本來打算穿的那件衣服,好死不死的,還跟凳子的一腳扯在一塊,直接拉開了一道口子!
這怎麼穿啊?
那口子剛好是在後背,穿上去背後直接露出一大塊來。
魏一警惕的往卿鴻那邊快速看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的小心翼翼蹲下去撿衣服。
她剛把衣服抱起來,餘光便卿鴻朝她走過來。還是一邊走一邊脫衣服的。她心一慌,徑直把衣服抱在胸口!
火速起身!
卿鴻到她麵前,一臉凝肅,把最後的一個袖子扯出來之後,輕緩的念叨了什麼,語氣有些擔憂在裏麵,邊說邊把衣服在魏一身後展開。
忽的一收,剛好抱住魏一整個人。
“你就這麼粗心大意,也不怕我是裝瞎的嗎?”
帶著某人溫度的衣服包到她身上之後,一下子便順帶著把魏一那每個姑娘都會有的害怕、慌亂給驅散了。
衣服裏有一股暖烘烘的氣息,嗅著很讓人有安全感。
“我知道你不是裝瞎的呀,我知道你是真瞎的。”
卿鴻聞言,長長籲了口氣。
魏一還在說。
“你被撒到的那個藥粉我是看過的呀,你沒有按照我跟你說的去做,會變成什麼樣的毒性,我大概率也是知道的呀。”
聞言,卿鴻琢磨了一下,皺著眉頭疑惑地問她。
“你會解那個藥粉嗎?”
魏一肩膀左右擺動了一下,扁著嘴,有些不情不願的看他。
卿鴻聽她前麵的那個話,隱約覺得她對那個藥粉是有辦法的,隱隱想起了初遇那天的事。
魏一扁扁嘴,不情不願道。
“你被撒的那個藥粉我也會做,我知道是什麼。這個藥吧,沒有那麼多講究,每個人做出來的效果都不一樣,這個藥粉是沒有一個固定的效果跟毒性的。”
“那個時候我的確是有辦法,我也囑咐你該怎麼做了,可是你當時並沒有聽我的呀。這一點你清楚吧。”
“你被接走之後就完全把我說的話拋到腦後去了,自己又另外找了大夫,也是你們宮裏的禦醫,去給你治病,是吧?”
“你中的藥粉在其他的藥物治療下,早就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了。我當初能用的辦法也已經用不上了。”
“但是你現在知道我當初是有辦法的,跟你說的辦法也是可用的,可是你當初沒有聽啊,現在再說這些,也的確是沒有用啊。”
魏一低著頭,扁著嘴唇,無奈的嘟囔。
“當初囑咐你讓你做的,你沒有做,不也是不相信我嗎。”
卿鴻聽到這,一口氣提了上來,整個胸膛顯得有些微微鼓起,整個臉色特別的凝重。
他沉默著,他嚴肅著,他好一會兒沒有動靜。
直到好一會過去,他才緩緩的把這口氣吐出來,臉色漸漸緩和,接著淡淡釋懷。
“你說的對啊,誰會相信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呢?”
誰會把自己的安危交給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呢?何況還是一個姑娘了。
即便這些年國家重武,導致不少的姑娘也學習了可以在戰場上提供幫助的一些學業,技能,但“重男輕女”這4個字,絕不是幾年的時間就能夠更改的。絕大部分人骨子裏還是不相信女子,還是輕視女子,乃至是輕賤於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