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錢文的懷疑目光有些太明顯了,讓驕傲又傲嬌的周蓉有些刺眼。
她順手就扔了一顆土豆過來,然後冷哼道,“我周蓉還沒有那麼不值錢,七年了還死氣白咧的往上貼。
再說我都結婚了,我這點自愛還是有的。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當年的行為,我也不想解釋什麼。
我隻想說,我當初瞎了眼,喜歡上了詩歌,可我沒有錯,那是我當時的追求!
現在我已經不喜歡詩歌了,聽見就煩,無病呻吟。
還有,你別想著我向你認錯,服輸。
我和曉光結婚了,賭約是我輸了,可我是不會向你低頭的。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周蓉昂著頭,站的趾高氣昂,口中巴拉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
錢文隨手放下手中的土豆,摸了摸下巴,看向一旁笑看他老婆的蔡曉光,疑惑問道,“這是周蓉傲嬌式服輸?”
蔡曉光一樂,攤了攤手,“不知道啊。
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蔡曉光是這個稀泥都不想和一下,直接就置身事外,笑看好戲,還吃了顆花生米,喝了口酒。
這一對新婚夫妻是讓錢文長了見識了。
周蓉還沒說完,走了過來坐在他們跟前,隨意拿了個碗就往裏咕咚咕咚倒酒,然後一飲而盡。
眼疾手快的,蔡曉光都沒來的及攔下。
自己倒是被白酒給辣的直咧嘴,然後生氣嚷嚷道,“什麼破酒,除了嗆嗓子就是辣。
你們男的怎麼喜歡喝這玩意。”
在周蓉家坐到天黑,錢文才離開,剛剛就聽周蓉說了。
對他的怨念還挺深,周蓉搶著他們的酒喝,宣泄著對他的不滿和批判馮化成的詩,從各種角度。
不過,可以從言語中看出,她真對馮化成沒什麼念想了,反而恨挺多的。
錢文聳聳肩,跟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了,這和蔡曉光有關係,畢竟周蓉是他老婆,現在馮化成蘋反了,該著急的也是他。
現在老周家被他經營的四平八穩,周蓉想霍霍都難。
時間過得很快。
時間到了六月份,大嫂郝冬梅成功返鄉,大哥周秉義還是在建設兵團。
郝冬梅父母還沒有回吉春市,回來的郝冬梅住到了老周家。
在一邊治病,一邊上班。
工作是醫院的護士。
家裏多了郝冬梅,沒什麼不習慣的,反而熱鬧了很多。
大嫂郝冬梅知書達禮,和他相處的很融洽。
錢文的小課堂,郝冬梅也欣然加入,和他們共同學習。
時間到了77年下半年。
高考製度得以恢複。
全國上下一片嘩然。
就是一直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喜歡來他這裏的孫趕超,肖國慶也來的勤快了。
而一直和他們一起學習的唐向陽,現在基本天天下班後就和他們泡在一起,複習著功課。
喬春燕也跟著,讓孩子和小康康玩,她也想衝擊高考,聰明的她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一直和丈夫時不時來一起學習,她的基礎不算差。
呂川回來了,被大學退回來了,因為他的敏感信件被人舉報了。
回到吉春市的呂川,心情低落的第一時間來找了他,錢文也沒辦法,隻能安慰。
當初他可是給在大學的呂川專門打電話,提醒了他的,看來是沒聽進去他的話。
回來的呂川當著他的麵,懊悔的敲頭,流下淚,說不應該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大學這麼好的出路,就被他自己親自斷送了。
呂川都恨不得一頭撞死。
而最近高考製度的恢複,誰最高興,可能就數呂川了。
離高考時間不遠了,老周家二層書房,天天擠著一群人。
看著發小孫趕超和肖國慶也來了,錢文是挺高興的,拚一把,誰知道結果呢。
高考前。
曲秀貞家。
“慢點跑,小心摔著。”
偌大的客廳,小康康手裏拿著撥浪鼓,歡快的跑著,而身後是退下的曲秀貞,在追著小康康,帶著慈祥的笑容。
錢文和鄭娟在一旁坐著,二人複習著從學校裏借來的書。
時不時抬頭看一下玩耍的小康康,曲秀貞二人,笑一笑,又低頭繼續複習。
因為馬守常和曲秀貞的兒子與他們從小分離,長大後也不和他們親,現在交通也不方便,數年見不了一次麵。
馬守常和曲秀貞一直心中挺傷心,愧疚的。
在小康康出生後,錢文和鄭娟帶著一起來拜年,曲秀貞就喜歡上了小手小腳,白白嫩嫩的小康康,就提出想當小康康的幹奶奶。
錢文當然不會掃興,小康康就多了兩個爺爺奶奶。
他們和馬守常,曲秀貞的關係也就更近了一步。
小康康也經常來這裏玩,讓二人填補了和孩子的歡樂。
一小一老追逐玩耍了一會,錢文出聲叫住小康康,“康康,別在家裏跑跳。”
這倒是引來了曲秀貞的不滿,“你們學你們的,打擾我們幹嘛。”
錢文錯愕。
對麵的鄭娟捂嘴一笑。
又嬉鬧了一會,曲秀貞累了,牽著小康康的小手走了過來。
鄭娟給倒了兩杯水,抱著小康康細心的給擦了擦汗。
“曲姨,劇烈運動對身體不好。”錢文放下書說道。
“你少管閑事。”曲秀貞一點沒領情。
小康康認了幹奶奶,曲秀貞就更不拿他當外人了,說話也就隨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