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熟人,馬素芹很高興,有些憔悴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碎花衫,黑長褲,身著很樸素,感覺還沒她一年前穿的好。
精氣神也差一點。
可就是這樣,也難遮對方的曼妙。
錢文笑著走過去,“好巧,馬師傅。”
“是啊,我也就是試著一叫,沒想到真是你。”馬素芹挽了一下耳邊碎發。
兩人剛搭話,還沒來的及客套,幾步遠一家賣鞋的商鋪裏,就有一女的朝外麵喊。
“馬素芹,馬素芹呢,人呢?
還應不應聘了~”
聞言的馬素芹慌慌忙忙回頭,扯著脖子,“來了。”
然後抱歉的看向錢文,歉意道,“不好意思二強大哥,我還有事,下次回聊。”
“行,你忙你的。”錢文點了點頭。
馬素芹匆匆忙忙往鞋店跑。
“你這人怎麼回事?不想找工作早說,瞎耽誤我什麼功夫。”剛剛喊人的女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馬素芹很卑微的點頭哈腰道。
“行了,趕緊進來吧。
應聘的可不止你一個,年輕姑娘多的是。”女子扭著肥碩的屁股,不可一世的走進鞋店,馬素芹小心翼翼緊跟其後。
錢文微微蹙眉,跟著走近了幾步,看著鞋店內。
是專門賣女士皮鞋的鞋店,裏麵站了四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馬素芹靠在最邊上,臉上急迫的露著燦爛的笑容。
側耳細聽,店裏在招聘售貨員,問一些基礎的應聘問題。
錢文又看了幾眼,轉身走了。
看來,從老家回來的馬素芹沒回育紅機械廠。
不過也正常,一走就是一年多,現在滿大街都是下崗工人,工作難找的很,一個蘿卜一個坑,又沒關係的,怎麼可能再讓她回去上班。
偶遇馬素芹後,錢文在商城裏買到他要買的東西,又逛了逛,就回家了。
家裏空蕩蕩的,二強上班,四美,七七上學。
而想辦走讀的三麗,錢文讓她老老實實住校,體驗大學生活。
現在家裏挺冷清的。
把明天要穿的西服準備好,抱起在腳邊蹭他,喵喵喵叫的小棉花,揉了揉軟乎乎的小肚子,走下樓,開了瓶北冰洋,打開電視,縮沙發裏,沒有目標的看著電視劇。
竟有幾分孤意。
“我是不是真應該找個對象了。”
一直在屁股後麵吵吵鬧鬧的小不點們陸陸續續長大,成人,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絲冷清,有些不像他,可心中卻難以抑製。
可很快他就把那絲孤意驅趕走了,手上逗著小棉花,心中開始瞎想。
“陰陽調和才是正道。
看來,要給二強他們找個大嫂了。”
臨近傍晚,四美,七七下學了,二強也回來了,家裏又熱鬧起來。
堂屋吵吵鬧鬧的,一聽就知道四美在輔導七七學習,輔導輔導的上頭了。
以前三麗在,都是三麗負責七七學習的,現在三麗住校了,這個重任落到了四美身上。
至於為什麼不是二強?
學渣別說話。
二強:“我還要做飯好吧!”
噠噠噠,身後傳來怒氣衝衝的腳步聲,錢文正在小院中喂黑鳶天天吃牛肉肉泥。
天天真的老了,原本柔順的羽毛,脫落了不少,現在已經很少在天空翱翔了。
看這個情況,錢文估計,不是今年冬天,就是明年春季,天天就要走了。
想起當初天天給他們抓魚,抓飛禽,抓小型獸類幫他們渡過小時候的難關,錢文輕柔摸了摸它的小腦袋,“不都說鷹能涅槃重生,換羽,斷爪,磨喙,就能再活幾十年嘛。
怎麼也不見你的動靜啊。
是太安逸了麼?再不涅槃可就真要晚了。”
“呦~”
天天一聲鳴叫,好似在回答他似的。
“我這也沒給禽類治病的經驗啊,天天你真是會給我出難題。
過幾天,帶你去看看獸醫,聽說動物園有位不錯的老中醫,看看有沒有靈丹妙藥。”
身後怒氣衝衝的步伐來回渡步,卻沒有插話,打擾他和天天的自言自語,直到錢文把小碟中的肉泥都喂了天天。
天天笨拙的飛回鳥巢。
身後的人才歎了口氣,怒氣都少了很多,出聲問道,“大哥,天天真老了麼?”
明知故問的話,可錢文知道其中是什麼意思。
錢文拿著小碟往廚房走,淡淡道,“生老病死,自然法則。”
廚房在做飯的二強一頓,輕輕摸了摸眼角,繼續響起嘚嘚嘚利落切菜的聲音。
喬家,喬二強是心最軟的一個,別看大男人一個,對家裏這些小動物比誰都上心,細心。
跟進廚房,錢文身後的四美看到二哥眼中的血絲,暗暗打了打自己的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把小碟放好,錢文回頭看向四美,“你不是在輔導七七功課麼?跟我屁股後幹嘛?”
語驚夢中人,四美想起自己來幹嘛來了,平靜的小臉刹那間氣呼呼。
“大哥,我才疏學淺教不了七七,你另找高人吧。”
正做飯的喬二強聞聲,看向錢文。
他太熟悉四美了,這是討便宜來了。
他的心思剛落,心中想法就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