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時差詭異的天庭,天蓬元帥的府邸外,智清一行剛剛到達。
隻聽說天河水軍行事奢靡,但沒來過天上的門徒,還是被眼前的所見震驚了。
府邸的門樓上,紫銅鑄造的天蓬元帥府幾個字雖然不算灑脫,但卻在中規中矩之中彰顯著幾分威嚴霸氣。
匾額的左上角,“天河水軍”四個字相形之下就沒有那麼惹眼。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辨認。
字體大小,不及天蓬元帥字體的十分之一。
不過看運筆風度,這些字乃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敢給天蓬元帥題字的,除了玉帝,應該再無旁人了。
智清手下幾個門徒頓生疑惑。
如果是玉帝手書,那自然是天河水軍幾個字應該大於天蓬元帥帥府。
而如今看到的,似乎有一些僭越之嫌。
都說天蓬元帥乃是玉帝寵臣,可是寵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連起碼得規矩都可以不守,還是讓人不免錯愕。
再看府邸的青磚圍牆,綠瓦層疊。遠觀過去難以察覺,走進了一看,嗬!好家夥!那青磚都是硨磲打磨的磚塊兒,那綠瓦都是墨玉雕成的瓦身!
我滴個天呐!
門徒們紛紛感歎,嘖嘖稱奇。咽著唾沫,努力克製內心激動的情緒,以防被外人看出沒見過世麵的破綻。
花多少錢事小,關鍵是這得多少年的硨磲能有這樣的厚度,多少座山的墨玉才能湊齊這一致無二的顏色!
就是這圍牆的高度,也應該與玉帝的宮院沒有什麼分別了吧!
能在這天庭之上立起這樣一座府邸,若非招搖,那就隻能解釋成玉帝的默許了。
恐怕就是那些比起天蓬元帥更大的官,比天河水軍級別更高的軍隊,也沒人敢把自己的宅子建成眼前的規格。
玉帝當真是寵他。
智清帶著一眾人行至府門處,本來還安靜的府邸裏,突然傳出來一個打著官腔,假模假式的聲音。
“這個這個,你們那,平時的心思就要多往水軍的防務上想一想。凡事不要總埋怨出身草莽,沒有機會,你看看我,我的出身也不好嘛!”
智清領著門徒們在門外站定。主人不出來,不可擅進,否則,既失了斜月三星的顏麵,也讓天蓬落下話把兒。
就聽見裏麵的聲音不急不躁的繼續說道:“我出身雖然不好,但是我這個人,就是夠努力!唉,我工作起來,那是很拚命的!很敬業的!我就覺得,一個人能做到我這樣,那就是楷模!你們看呢?”
幾個聲音並不整齊的連連稱是。
“嗯嗯,大人說的對。大人教訓的是。”
智清在心中微微一笑,不屑的往門外撤了撤,假裝欣賞著元帥府外的風光。
剛剛一路指引他們過來的小校也被他攔了下來,沒有讓他進門通報。
敢在天蓬元帥府裏公然把牛吹到如此厚顏無恥的程度,那些話除了天蓬元帥自己,是再也不會出自第二個人的嘴了。
堵著門口吹牛逼,有什麼話不能在府裏正廳裏說?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無非就是說給門外的智清一行人聽的。
出身微賤,修為層次低,就連做官的能力也廣為天庭一票神仙詬病。
天蓬這官,除了勾著一個玉帝,真是再沒什麼好講。
“昨天陛下飯後與我散步時閑聊,還談起前一陣子有人議論,說我剛剛接手天河河務總辦之時,做的一塌糊塗,又被一些人聯名參了幾本。他們哪裏知道修河道,築堤防的難處?無非是羨慕我,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