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巧醫生推著施俏出來,我連忙迎上去,施俏對我笑,我的淚就和壞了的水龍頭,無聲的流著。
醫生說,施俏完全好了,因為我們的細心照料,連床褥病都沒有,隨時都可以出院。我們對醫生點頭哈腰,其實我很想上去擁抱那個醫生,謝謝他,把我最親愛的施俏帶回我們身邊。可我詩中沒敢,醫生在我們的無限感激中微笑的退場了。
“夏夏。”施俏撐著手要坐起來,鄭倩倩連忙將枕頭豎起來讓施俏靠著。
我聽到施俏喊我,連忙靠著床坐下,應了一聲:“我在”。
“你怎麼了?”施俏問我。我才想起來自己哭了很久,臉上心許都很髒了。
“我高興。”我用力的擦了擦回道。
“你騙不了我的,夏夏。我睡了這麼久,可你們一直在我身邊。”施俏笑了笑,顯得很蒼白。
我苦笑一下,就算施俏閉著眼睛,隻要我說謊,她就能聽得出來。可是這個時候怎麼適合去說我的那些細碎瑣事,況且,我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我的事。
“沒什麼,俏俏,你醒來就好了,‘俏美人’就等著你真正上市了。”我說道。‘俏美人’的事我經常和施俏說,不知道她醒來後還記不記得。
“夏夏,我想去西藏走走,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俏美人’你交給別人去做吧。”施俏拉了拉我的手說。
“你要去西藏?夏夏的‘俏美人’是專門為你做的,而且俏俏,你才醒,就呆在我們身邊吧。”鄭倩倩接話。我輕輕地拉了拉鄭倩倩,施俏這次願意醒來便是有些信念在,西藏是施俏一直念叨的地方,能去自己心往的地方看一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俏美人’永遠都隻等施俏一個人。你什麼時候回來‘俏美人’什麼時候開始。”
“謝謝你們。這個城市沒有你們,我就一點回憶都沒有了。我終於可以去追隨他的腳步了,待我走過他走的路,去他轉山轉水的佛塔親自吻一吻那一抔紅塵外的土我就回來。”施俏笑著說。施俏要追隨的是倉央嘉措,我記得剛撞上施俏那一會,她經常在我耳邊年什麼‘那一年,那一天’‘轉山轉水轉佛塔’,‘見或不見,情就在那裏’的詩,那個時候,倉央嘉措在網絡上紅的得不行,無數少女不拿他一兩句詩來寫自己的狀態,所以我倒是記下了這個聖僧。施俏對倉央嘉措的愛在她之後的時間裏逐漸成了一種內心的信仰,就像我對周傑倫一樣,愛與不愛都不在隨便掛在嘴上,一說到他嘴角自帶弧度,似乎世間最美好的,不過他的名字了吧。
“去吧,聽說很漂亮,記得用那邊的郵戳寄些東西給我們。”我說。
施俏點點頭,像個終於要去實現自己幻想的小女生。施俏要重生了,我知道。
“什麼時候出發?”我問,然後拉著站著的鄭倩倩在我邊上坐下,三個人的手疊在一起,我要施俏記住這個溫度。
“不知道,會告訴你們的。”施俏說,她知道我的擔心,我擔心的隻不過就是她的不辭而別而已。
“嗯。到時候老地方嗨皮。”我點點頭。電話就響了,是許暮,我想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和梁嫣純在一起吧,笑了笑,又放了回去。
“怎麼不接?”施俏疑惑的看了看我,“原來真的和他有關。”
我看著施俏苦笑了一下,算是默認了。鄭倩倩拉了拉我:“什麼和什麼呀?和誰有關?”
我拍了拍好奇寶寶的手:“和齊藝有關啊。”,果然一點就中的鄭倩倩臉瞬間上血。
我把手機調成了震動,手機就一直在口袋裏吱吱作響,施俏一直看著我,我沒有辦法隻好起身出去接了。
“怎麼了?”我問。
“怎麼不接電話?”
“沒聽見。”
“夏夏,不用看你,你的聲音就出賣你了。在哪呢?”許暮說。我氣不過,憑什麼他總要在我的世界一副兵臨城下的樣子。
“你管我在哪,許暮你又那麼了解我嗎?憑什麼一副對我了如指掌的樣子,我聽著就討厭。”我走到走廊的盡頭,盡量離施俏的病房遠一些。
“好了,夏夏,告訴我你在哪。”許暮語氣忽然變得很緩和,像是在妥協。
“許暮,你以後別這樣了。我不適合幻覺,當真了對誰都不好。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呢。”我深吸一口氣連忙把電話掛了,然後就關了機。
我靠在欄杆上怔了怔情緒,覺得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糟才回到施俏的房間,鄭倩倩在給施俏剝桔子。兩人嘻嘻哈哈的,我也覺得開心不少。
“夏夏,你快來,俏俏說她以後要找個會說漢語的藏族漢子,你說以後我們去看她,她是不是就得給我們送哈達了,哈哈。”鄭倩倩看我進來,連忙對我招手。
我點點頭,在她旁邊坐下:“對啊,以後你和齊藝沒人一年一條,十年之後你們就可以直接在西藏擺完攤再回來,還能笑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