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 思念(1 / 2)

南宮媚依然躺在那裏,如死水微瀾般。那麵色如千年古井,波瀾不驚,將媚兒所有的情緒和鋒芒掩蓋著。

紅樓,夜子勖剛送走陳禦醫,便讓護衛將媚兒移至九仞閣。此處便是他和媚兒就寢的那處,布置甚是豪華。那護衛抱著媚兒,欲將她放置在外屋,世子道:“將她抱至裏屋吧,本王的臥榻上。”

夜子勖和媚兒的關係,除去敬管事,這府內的人基本都想不到他們早就有過肌膚之親,承受過魚水之歡了。這位世子爺,倒是想讓其他人知曉。唯獨媚兒,向來城府極深,不動聲色,從不在外人麵前透露過她與世子之間的那層關係,甚至是極力掩飾;再者,素日裏,她也不和旁的什麼男子走的近,總是和府裏丫頭們姐姐妹妹的叫著,嬉鬧著,總是一副禁欲姿態。

隻見那護衛一臉驚訝,心想:世子爺不是不近女色的嘛?如今怎會讓一個丫頭睡到他的床上,這丫頭平時也總是沉默寡言的,也從不見她和世子爺有過什麼親昵的舉動。若是一般女人,和主人有這種關係的話,早就到處炫耀了,唯獨她卻守口如瓶。隨即,護衛將南宮媚抱到了世子的床上,拱了拱手,便出去了。

夜子勖坐在床邊,看著媚兒的那副嬌容,伸手把玩著媚兒的那雙纖纖玉手,還與自己的手做了個對比。他是喜愛極了媚兒的這雙手——軟、嫩、白。夜子勖把玩著,又將媚兒的手拾起,自己的臉湊了上去,體味著媚兒的輕撫。或許是受了驚動,亦或是夢中之人消失於雲霧之中。此時,媚兒漸漸醒了過來,她慢慢睜開雙眼,那雙眼晴深邃迷離,能勾住人的魂魄。隻見她突然起了身,並未掙脫世子的禁錮,反而是輕柔的繼續揉搓著夜子勖的臉,夜子勖自是欣喜的。

媚兒未看清眼前之人,模模糊糊的說道:“父親,媚兒好想你,”說著,她依偎在了夜子勖的懷裏,柔聲的說道:“父親,媚兒做了個夢,夢到母親了,還有辰傲。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可好。”

夜子勖嗯了一聲,就這樣任憑媚兒撫摸。那媚兒頓時感覺到什麼,定睛一看;“怎麼是你?”

“怎麼?看到是本王,不是南宮大人,很失望嗎?”夜子勖看著南宮媚,有些失落的說道。

此時,媚兒定了定神,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道:“奴婢早就是主人的人了,隻要主人不嫌棄奴婢,便是奴婢的福分。對了,奴婢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裏?奴婢好像記得是在廚房的。”

“你昏睡三天三夜,今日才醒。陳太醫把脈與你,說你甚無大礙,隻是執念太深。”世子說道。

南宮媚呆呆的看著夜子勖,隻見他輕柔的把玩著自己的那雙手。正抬頭時,此時四目相望,媚兒竟麵紅耳赤,立刻垂下雙眸,側過頭去。夜子勖亦被弄得好不尷尬,道:“怎?是在想本王與你恩愛?”

媚兒一臉茫然的看向了夜子勖,紅著臉道:“哪有?”

夜子勖邪魅的笑了笑,捏著媚兒的下巴,道:“本王覺著,你這悶葫蘆,平日裏一本正經的,府內之人,都未想你與我,早就情沾意密,刮剌在一處了。本王都隨你,你愛偷著來,你覺著刺激?”

“刮剌?何意?奴婢終究是主人的玩意,何故要弄得大家都知。”媚兒道。

“南方方言,近日裏來一越州的富商,欲獻美人給本王。誰知那富商家中一美妾與他手下勾搭,富商知後很是惱火,罵著刮剌,本王便知那是勾搭之意。”世子道。

媚兒莞爾一笑,說道:“主人這身份,自是有很多人會獻上美人,主人豔福不淺啊。”

“你這女人還真是。。。。。。你不嫉妒嗎?你如此這般大度,置本王於何地?你這般大度,本王隻覺著你心中根本無本王一席之地!”世子憤憤的說道。

“自古癡心女子負心漢,奴婢不想遇著負心漢,故而不會癡心與誰,謂之無欲則剛。”媚兒道。

“到底是書讀多了,傻了!”夜子勖有些不快的說道。

媚兒依舊呆呆的看著夜世子,很是無辜。一直以來,南宮媚都是謹小慎微,從未忤逆過這位世子爺。她對夜子勖,百依百順,可能有些許喜歡,但怕著他,占據首位。若夜子勖生著氣,媚兒會去討好他;若是他依舊沉著臉,媚兒則會乖乖的在一旁安靜的待著。這位世子爺,素來是陰晴難定。雖然他會顧念著媚兒的情緒,但到底他是主,媚兒是奴。媚兒的生死可都在他手裏攥著。

此時的南宮媚,內心是五味雜陳,無比煎熬:若是一覺睡去,永遠醒不來就好了。可是偏偏醒了過來,若是故去的人能活過來,就算是要媚兒的命,媚兒都願意奉上。她看著眼前的這一位,真正是陰晴難定,與他一起,真正是要一萬個小心。在他麵前,媚兒永遠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他防著她,她亦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