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小產之險
有的時候你不想傷害別人，但是別人卻偏偏要惦記你，你不願傷害別人，但是人就有弱點，你的弱點就欲害人之人的凶器。
鳳墨和玉重樓就像兩個親密的陌生人，一起吃飯，同床而眠，卻什麼也不坐，隻是普通的睡覺吃飯。玉重樓的的性子越來越冷，朝堂上的事情他什麼都知道，處理國事一樣無誤，那麼多文武百官的名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惟獨忘記了鳳墨。
鳳墨想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不是魔法但是勝似魔法的事情，就像前世她迷上哈利波特的時候還曾對戚辰說這世上怎麼會有能讓一個人生存過的痕跡完全在別人的世界裏消失的魔法？畢竟是存在過啊，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抹去呢？但是現在她相信了，她存在過的痕跡對於玉重樓是完全消失了，他生性冷漠，現在雖然對鳳墨並不排斥，但是卻不會再主動與她親昵。
玉重樓一如既往的在夜裏處理朝政，鳳墨早早便睡了，她這幾日越來越嗜睡，加上要操心部署盧婉柔那邊的事情，瘦的更明顯了。
一張張奏章從筆下被傳出去，小乙伺候在一邊，看著鳳墨縮在床裏的身子，單薄的像孩子一樣縮成一團。他是親眼看著鳳墨和玉重樓一路走來，相互扶持才走到一起的，但是現在玉重樓卻像是恢複了以前在廟裏的時候一樣無欲無求，對鳳墨也隻剩下冷淡，鳳墨一定比誰都痛苦。
“皇上，你看看娘娘吧？”小乙輕聲道。
玉重樓不語，朝鳳墨的方向盯著看了很久，繼而轉身繼續批閱奏章。
床裏縮成一團的人身子都在顫抖，額上的汗水落進錦被裏，浸濕一片，嘴唇咬著的下唇已經滲出血來，疼痛已經讓她難耐的扭著身子以求減輕疼痛。按著自己的小腹，感覺到下身有什麼東西流出來，她驚的輕呼一聲。
玉重樓和小乙同時回過頭，見鳳墨依舊是背對著他們，但是全身都在顫抖，蜷縮成蝦子形狀，隱約傳來她低低的呻吟聲。
“小……小乙……快去找穆然，快……”鳳墨咬著牙關，臉色雪白，努力將自己包裹起來，抖著嘴唇道。
小乙一聽聲音就不對，愣了一下：“娘娘……”說完，又覺得太廢話，急忙跑著去請穆然過來。
鳳墨聽見殿裏沒聲音，便轉過臉來，卻看見站在她床前的玉重樓。他的眼睛很深很沉，是她一直最眷戀的眼眸，曾經在他的眼睛裏隻有她的倒影，他安靜地盯著她看，看著她滿臉的汗水已經將黑發都黏在臉上，嘴角的血都淌在枕頭上，心頭忽然疼的無以複加。
“重樓……重樓……”鳳墨想要抓住他的手，為自己增加一點勇氣，讓自己不要被疼痛折磨的暈倒。其實她已經看不清玉重樓的臉了，她隻是想要用那隻溫暖的手再溫暖自己的一次，因為她真的很冷很冷。
小時候曾經看見過嵐妃娘娘小產的情形，她記得那時候那女子跪在地上，七八月炎熱的天氣她卻全身都在發抖，她的身下被血染紅了一大片，那昭示著……一個孩子的死亡。那時候她還曾為那女子哭泣，還曾為這陰暗的皇宮感到悲傷，那女子還有一個鳳墨為她哭泣，可是現在輪到她自己了，誰還會為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