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津安城一飯館內。
“小二,再來兩隻燒雞!”
“得嘞,客官稍等!”跑堂活計忙的不可開交。
黃路飛兩隻手油汪汪的,左手一隻扒雞,右手一隻燒雞,單腳踩著條凳左右開攻。
隻恨自己少生了張嘴,是吃雞不吐骨頭。
吳鋒比他斯文些,點了一大桌子菜,什麼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是應有盡有。
他甩開腮幫子,撩開後槽牙,把肚子裏邊的套間打開了,飯菜如長江流水,又似風卷殘雲,就跟往土箱子裏倒似的。吃的那叫一個香。
飯館裏很安靜,周圍的人都看傻了,都不聊天了,看他倆在這表演吃飯。
一老大爺什麼菜都沒點,就點了壺酒,坐在了他倆鄰桌,看他倆的吃相下酒。
掌櫃的偷偷吩咐幾個夥計:“你們去門口堵好了,不知道從哪來了倆餓死鬼,一會要是不給錢想跑,把他倆給我攔住了,怎麼吃的讓他們怎麼吐出來!”
……
黃路飛用油手抹了抹嘴,肚子撐的鼓鼓著,看著吳鋒的吃相誇道:“嗬,主人,你真能吃!”
吳鋒撇了他一眼,不屑道:“還說我呢,你都吃十隻雞了!”
“哈哈,我就好這口!”
吳鋒心想,得虧現在有錢,不然吃飯都成問題。
結了帳,二人出了飯館,吳鋒決定先看看白倩怎麼樣了。
等到了白倩住的地方傻眼了。
老舊的院門上著鏽跡斑斑的門鎖,門鎖上掛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像是很久都沒人住過的樣子。
門口躺著一個要飯花子,正閉著眼嘴裏叼著根草棍,哼哼著小曲。
察覺到來了人,要飯花子坐起身伸了個攔腰,拍了拍肚皮嘴裏嘟囔著:“起床幹活嘍!”
古時候要飯這行,沒有要早飯的,都是中午才起來乞討,要是能早起,也不至於要飯。
要飯花子笑著端起一個,一個大子都沒有的豁口黃瓷碗,向吳鋒和黃路飛拜了拜:“二位大爺,醒醒好,賞頓飯吃!”
吳鋒從懷裏掏出了幾個銅板扔在了他的碗裏,離近了一聞,要飯花子身上都餿了……
“我打聽個事!”
“大爺您說,隻要是小的知道的,都說於您知!”要飯花子看著碗裏的銅板十分滿意,奉承著說道。
“這家人搬去了哪裏?”吳鋒指著鎖住院門疑問道。
滿臉堆笑的要飯花子突然笑容消失,歎了口氣:“哎,家破人亡了。”
吳鋒不敢相信,一把將要飯花子的領子揪起急道:“此話怎講!”
“大爺,您這是作甚?”要飯花子一臉驚恐。
黃路飛急忙伸手攔住他:“主人,消消氣!”
吳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控了,又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塞給要飯花子:“快,快與我細說!”
“好嘞,事情要從半月前說起,那天城內富商李員外帶手下人來收租,正看見小姑娘在院內洗衣服。他都快五十的人了,小妾都七房了,見了小姑娘起了色心,找媒人為自己說媒。
小姑娘當然不能幹,直接把媒婆給趕了出去。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李員外花錢找了人,愣是把和小姑娘相依為命的老太太給送進大牢了,威脅小姑娘不從就殺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