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年從唐蘇夢家離開的時候,接到了時盛華的電話,並命令他回位於蘇州桃花源別墅區的時宅一趟。
半個鍾頭後,時溫年抵達時宅。
一下車,時溫年就在門口駐足一會,有點熟悉又陌生地看著這座充滿濃濃中式韻味,宛如仙境的別墅,心中不禁自嘲式感慨,這是他上大學之後,回的第一趟“家”吧!
“二公子!”
說話的是時宅的管家,胡管家,隻見胡管家雖一大把年紀,卻仍然踩著矯健的步伐,向時溫年快步走來,慈祥的臉上還帶著十分欣喜和激動的笑容。
時溫年被打破思緒,熟絡地搭了搭胡管家的肩膀,“胡管家啊~好久不見了!”
胡管家樂嗬嗬地感慨道:“可不是嘛!幾個年頭了!”說著,還抹起泛濕的眼眶。
“別別別,胡管家,別跟我搞煽情這一套,我受不了。”
“二公子還是老樣子,那麼不拘小節。”胡管家說著,用老父親般的眼神認真端詳起時溫年,一臉欣慰,“模樣更俊了,精神也很飽滿,看來在外麵,是有好好照顧自己啊!”
時溫年含笑不語,有愛情的滋潤,當然精神了。
“不說了,趕緊進去吧!”胡管家搭著時溫年後背,示意他向前走,“老爺很惦記著你呢!”
時溫年便抬起興致索然的步伐,哂笑一聲,“胡管家啊~玩笑別亂開!這個‘家’,惦記我的人除了你,還有我姐,好像就沒有了吧!”
胡管家走在時溫年的右側,安撫性地摟了一下時溫年左肩,語重心長道:“父子倆沒有隔夜仇,你就聽胡管家一句勸…”
時溫年突然有些煩躁地止步,“胡管家,你再多說一句,別怪我翻臉走人!”
胡管家連忙好聲好氣地賠禮道:“二公子,都怪胡管家多嘴,胡管家不說了,不說了!”
“以後都不許再說!”時溫年冷斥一句,然後繼續抬腳向前走去。
身後的胡管家嚇出了一身冷汗,一臉無奈地抹著出汗的額頭,緊跟上去。
時溫年輾轉來到書房,時盛華已經在裏麵等他。
一進到書房,時溫年就先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書房,還是那樣古色古香,充滿文人墨客那種雅致。
不過,跟此時背對著他站在偌大的中式書架前,近乎沒有人情味的威嚴氣質的時盛華,成為諷刺性的對比。
“爸。”時溫年向書架方向走去,依然形式上淡淡一聲。
時盛華轉身前,又用拐杖習慣性地敲了一下地。
時溫年非常了解這一點,隻要他有什麼令他不滿,便有這個習慣。
他沉思幾秒,已經猜到時盛話找他來的目的了。
時盛華轉過身,聲色俱厲道:“剛上任,還沒幹出點業績,就給我惹出這麼多醜聞,尤其和那個什麼電商部主管的桃色新聞!”
意料中的時溫年,一臉鎮定,“回董事長的話,關於這兩起‘醜聞’,我已經做出及時有效的處理,並沒有給集團帶來任何負麵影響,還請董事長明察!”
“哼!不知所謂!”時盛華厲眸瞥了時溫年一眼。
時溫年習以為常道:“反正我說什麼,做什麼,您都覺得不順眼。”
時盛華又看了時溫年一眼,“楊總監跟我說,她親眼看見那個主管,跟你一起從你住的地方出來,這又怎麼解釋?”
時溫年唇角勾起一抹譏笑,“看來楊總監是不服我把她開除,跑您這兒告狀了!”
時盛華再看了時溫年一眼,“關於你把楊總監開除這件事,我並沒有異議。”
“嗬!真是難得!我們居然有意見相同的一天!”時溫年言語有些諷刺。
時溫年又用厲眸看了時溫年一眼,“別岔開話題,我關心的不是這個!”
時溫年故作嚴肅地解釋道:“唐主管有個腿腳不方便的親戚住在那兒,她那天早上,不過是順路進去跟我打個招呼,畢竟我之前做過她的助理,建立了一點點人情關係,僅此而已。”
時溫年不禁慶幸,唐蘇夢告訴他關於“親戚”這個梗,不然他上哪兒編個理由。
時盛華半信半疑,“這一點人情關係,就足夠讓你舍身救人?”
“那天不過是湊巧,我去了一趟電商部,再說,比起有些人,我還是有一點人情味的!”時溫年暗諷道。
時盛華哪裏聽不出,這是在嘲諷他,便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麵,怒色瞥了一下時溫年,“回去吧!”
時溫年走了幾步後又突然有意止步,並轉過身,補充說道:“董事長,既然現在是我接手了盛顏,那我希望盛顏以後所有大小事務,不管公事私事,請您相信,我有能力把它處理好,不用勞煩懂事長費心!”
時盛華抬眼看著時溫年,不禁一怔,眼前這個意氣風華,盡管行為舉止放蕩不羈,眼裏卻有那股與他自己在這個年紀時,甚至比他更甚的沉著和穩重的男孩,原來是他的兒子,他已經長這麼大了,已經成長得這麼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