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房門關上,許佳蔭長歎了口氣。
就在妙妙剛睡著之後,家裏已經又打來了電話。
這一次打電話的,是弟弟許冠俊。
他要許佳蔭無論如何盡快的和韓江撇清關係,以免因為韓江,影響了他和梁淺之間的關係。
另一邊,爸媽也在勸說她。
當然,他們想要讓許佳蔭撇清關係的,除了韓江之外,還有妙妙。
妙妙身患重症,已經在醫院裏麵住了那麼久。
現在還能活著,不過是吊著命而已。
拖著一個這樣的累贅,許佳蔭的價值就會瞬間跌落很多。
梁門慶已經成了植物人,現在許佳蔭需要勾引的對象,已經成了老狐狸梁天鶴。
若是還帶著妙妙這個拖油瓶,老狐狸肯定不會答應。
聽到家裏人的“好言勸慰”,許佳蔭隻感覺心中已經快要被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
在接電話的時候,她感覺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若非床上睡夢中的妙妙不經意間喊了聲媽媽別走。
許佳蔭感覺,她可能要找個地方自行了解,徹底擺脫了這個肮髒的現實生活。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不是能剛,而是不得不剛。
現在將心中的煩悶傾訴了出來後,許佳蔭感覺心中的鬱悶,也稍微緩和了些許。
但,也僅僅是些許而已。
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妙妙的身體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家裏的貼補,還是必要的。
她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家裏鬧掰了。
聽完後,韓江臉色極其陰沉。
他已經不憚於用最卑劣的心思去揣測許家人了,但他沒有想到。
最下作的揣測,都是對許家人的讚美!
許佳蔭無力的靠在韓江的懷中,嘴裏喃喃的說道:“韓江,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該多好啊。”
她真的太累了,累到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快要耗幹了。
沉默了片刻,韓江低頭在許佳蔭的秀發上親吻了一下。
許佳蔭身子一震,嘴角卻露出了一抹苦笑。
這麼溫馨的場景,本應該是甜蜜的。
可殘酷的現實,卻讓她無法放鬆心情去接受這短暫的溫馨。
忽然頭頂傳來了韓江的聲音。
“你有沒有興趣接管許家和梁家之間的生意?”
許佳蔭沒有注意到韓江說的話,她下意識的問了句:“什麼?”
看著她疲憊的麵容,韓江心中充滿了愧疚。
這個瘦弱的女人,卻在五年間默默的將家裏的重擔扛在了肩上。
可是幾年前的自己,一直都沉浸在一個他自己勾勒出來的牢籠之中。
從未關心過身邊人。
當年滿頭烏黑的秀發,如今已經有了幾根晶瑩的白發在其中。
隻有幾根,卻如同幾根鋼針一般,狠狠的刺在他的心上。
“許家和梁家之間的生意,你有沒有興趣接管。”
許佳蔭原本就是學的經濟管理學,相比於不學無術的許冠俊。
許佳蔭才是許家最有生意頭腦的人,隻不過和梁家一樣。
重男輕女的心思,許佳蔭根本沒有機會去觸碰到兩家之間的生意來往。
韓江忽然這麼說,許佳蔭嘴角露出了一抹甜甜的微笑。
伸出手指,在韓江的胸口戳了戳,許佳蔭輕笑道:“謝謝你老公,在這個時候,還來說笑話哄我開心。”
韓江有些哭笑不得,感情在許佳蔭的心中,自己說的事兒,完全就是為了哄她開心而已?
這可是自己和梁天鶴在密室之中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建立起來的還算牢靠關係。
憑借著這層關係,才能夠讓梁天鶴應允下來的!
韓江也懶得細說,隻是說梁天鶴已經讓梁淺明天去許家,讓許佳蔭做好準備,明天跟著一起回去。
許佳蔭身子一抖,小聲問道:“你呢?不會去嗎?”
感受到許佳蔭的話中話,韓江緊了緊手臂,輕笑道:“當然回去,咱們一家都回去!”
許佳蔭鬆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個家,對於許佳蔭而言,早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
那些寫作家人,讀作商人的家夥們,不過是想要將她當做為家族。
不,是為弟弟許冠俊賺取更大利益的籌碼而已!
這樣的家,她已經無力再去獨力應付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轉身回到了房間裏。
相擁入眠,一夜無言。
與此同時,許冠俊正陪著笑臉,對著手機連連稱是。
給他打電話的是梁淺,梁天鶴已經給她說過了明天的任務。
重中之重,就是一定要讓許家知道,在梁家這裏,韓江是貴客!
能夠促成這次擴大生意額度,就是因為韓江!
一句話,給足韓江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