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天鎖欺騙著無知少女的時候,凜山上,警鍾長鳴。
位於凜山最高峰的一處鍾樓,在三百年後,又一次敲響了。
“鐺鐺鐺……”
一連串的鍾鳴,讓凜山上留守的所有弟子和執教、執事們,全都停下了一切動作,然後抬頭仰望最高峰之處。
山頂,冰雪常年覆蓋,仿佛千百年都不會出現一絲聲音的凜絕峰。
一塊百丈厚的玄冰之下,黑黝黝的巨石安然佇立。
忽而,鍾聲停息,玄冰下的巨石,也隨之轟然破碎。
這聲響,讓那些正在閉關的老牌執教和副院長們,都是猛然驚醒,然後毫不猶豫的衝出了閉關之地。
一時間,整個凜山,所有的靜謐全都煙消雲散,變得人頭攢動起來。
“到底怎麼了,院長大人怎麼在這個時候出關了?”
“是要開始了嗎,怎麼提前了?”
“……”
一聲聲噪音,讓那些年輕的築基期執教們,都是一臉的茫然。
可是,這時候,根本就沒有他們說話的份,因為這些吵吵鬧鬧的家夥,就沒有幾個是築基期的修為。
搭眼一看,就能夠找到十幾個金丹大能,就算是有築基期,那也定然是築基巔峰的修士,才敢大聲說話。
良久,轟然破碎的巨石下,一個幽深的洞窟中,傳來一聲長歎:“唉,沒想到,終究還是到來了!”
“提前就提前吧,難道咱們還能夠拒絕不成?”
這蒼老疲憊的聲音一出,所有的金丹大能和築基期修士,全都鴉雀無聲。
瞬間,整個凜山頂峰之上,一片沉寂,任由風雪吹拂。
天地一轉,剛剛好像還是晴天白日,此時卻像是突然到了星河燦爛的夏日之夜一般。
昏暗之中,點點星芒照耀,一個長須長發,一身衣衫和須發全都雪白的老者,拄著一根樸素的手杖,一步三搖的走了出來。
看著這個搖搖晃晃的身軀,所有的老牌執教和副院長們,都是虎目含淚,更是有幾個老人,忍不住哭了出來。
還是拄杖老者淡然一笑,對著哭泣的老友說道:“李尊,你哭什麼?”
“都多大的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這裏的弟子們,可就要看你的笑話了!”
這麼一說,身為太上長老的李尊,也是微微感到羞赧,立刻停下了眼淚。
不過,看清了院長的情況之後,李尊卻是愈發的悲傷起來。
終於,李尊還是忍不住問道:“院長,咱們真的能夠打的贏嗎,這都是第幾次了,咱們一次都沒有贏過啊!”
聽他這麼一說,下麵的眾多年輕執教,都是一片嘩然。
金丹境的大能,還有那一位猶如神靈一般的院長,竟然都打不贏的敵人,到底是誰?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的時候,院長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
還算是院長大人積威極深,所有人都很快停下了嘴巴,看向這個麻衣老者。
而院長此時,卻是眼神帶著幾分猶豫,然後對著諸人朗聲說道:“老夫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