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怒聲道:“你大膽!”
姚參冷哼:“風侍衛此話詫異,本官膽子小的很,所以絕對不會輕易傷了驚鴻公主性命的,隻是你們這一個兩個的總是不老實。萬一我怒急攻心,手一抖,隻怕這刀劍無眼,破了驚鴻公主的相,那可真是罪過了。”
風行猛地攥緊拳頭,呼吸間就想對姚參動手。
可楚驚鴻卻忽然開口道:“嘖嘖,瞧你這話說的,我這副尊容,毀容都當整容了,我會怕你跟我動刀子?”
看楚驚鴻言談舉止毫無懼色,姚參臉色一僵,他倒是沒想到楚驚鴻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楚驚鴻冷笑一聲:“本公主不怕你動刀子,但是本公主真的很討厭被人威脅,姚統領是麼?你可一定要記得今日所作所為,他日魚肉和刀俎交換的時候,姚統領可莫要開口求饒,也不要埋怨老天不公啊。”
姚參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咬牙切齒道:“驚鴻公主這是在威脅本官。”
楚驚鴻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姚參,她一邊伸出兩隻手指輕輕捏住刀背將刀從肩膀上移開,一邊語氣淡淡的開口道:“不是威脅,是通知。我可是個小心眼兒女人,有仇……必!報!”
楚驚鴻語氣淡淡的,卻透著一股不容質疑的堅定,聽的姚參忍不住攥緊了刀柄,卻莫名不敢再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說完話之後,楚驚鴻便自己大步流星的朝著大理寺方向走去。
風行和金無雙一左一後跟在身後,仿佛他們根本不是被捉拿的人,而是這一隊禦林軍的領路人。
——
江桃清被陳衝帶著跑了一路,陳衝也不知道要往哪跑,隻能往地形複雜,屋舍繁多的平民區跑。
一直到身後再也沒有腳步聲了,陳衝才停下。
“呼……呼……呼……”江桃清一直大口大口喘著氣,畢竟不是習武之人,跑了這麼遠,又跑了這麼久,難免有些狼狽。
一直到呼吸逐漸平穩了,江桃清才開口道:“謝……謝謝,多謝陳捕頭。”
陳衝單手叉腰,有些無奈的抬起另一隻撓撓頭,他不該管這個閑事的,可是他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像著了魔一樣,看到江桃清落在他身邊,就做出了下意識的舉動。
如今……
倒像是惹上了麻煩。
陳衝拱手道:“江公子不必客氣,若是江公子真想感謝小的,就請江公子替小的保密吧,小的家中尚有老母和幼妹,在京兆府就是為了養家糊口混口飯吃,實在是不想……”他實在是不想攪和進入權謀的爭鬥中。
江桃清明白陳衝的欲言又止,當即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開口道:“陳捕頭放心……放心,你轉身回去,在下今晚根本沒有見過你。”
陳衝見江桃清這麼明事理,總算是鬆了口氣。當即拱手行禮準備離開,領走之前,陳衝不忘將那海碗碎片是單數的事情告訴了江桃清。
江桃清愣在了原地,而陳衝則是逃似得離開了,速度之快,讓江桃清連再問幾句話的功夫都沒來得及。
陳衝走後,江桃清冷在原地口中喃喃的念叨著:“單數……單數……怎麼成了單數?”
江桃清左手飛速點著自己的指節,在腦海中盤算。
片刻後江桃清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喃喃自語道:“天地否卦變成了風天小畜……大吉變大凶!糟了!貴人變敵人啊!”
江桃清急的團團轉,他必須將這個消息傳給楚驚鴻他們,讓他們必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萬萬不可輕信任何人。
江桃清連忙往巷子外麵跑,好在他實在是太幸運了,陳衝漫無目的的將他帶到的這個地方,竟然就是逐月樓對外聯絡點的後巷。
江桃清當即不再猶豫連忙上前去扣門。
——
大理寺。
楚驚鴻一行人來到了大理寺,令她頗有些意外的是,這麼晚了,大理寺卿裴元裴大人,竟然還等在這裏,這是在等他們麼?連夜開堂問案?
更奇怪的是,姚參看到裴元站在這大理寺的公堂內,似乎露出了幾分不悅和疑惑。
難不成裴元的出現,不姚參的計劃中?或者說他們二人有什麼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