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他不是那般想,你為何要那般說?”楚驚鴻低頭問道。
夜非白一邊駕馬車,一邊在心中思考措辭。雖然他騙盡了天下人,可是這樣明晃晃的在一個女子麵前胡扯,還是頭一次。難免有些尷尬和緊張。
就在楚驚鴻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夜非白開口道:“因為……因為寶兒嫉妒你。而她生於江湖,行事沒有章法,我怕她對你產生惡意,所以故意那樣說。”
楚驚鴻不明白了,開口道:“嫉妒我?她為何嫉妒我?”
夜非白歎口氣道:“戰王殿下龍章鳳姿,有權有勢,天下女子皆趨之若鶩。寶兒也不例外,怎奈何她自幼與我有婚約,你也知道,我是一個……”說道這裏夜非白頓了頓,隻覺得自己背後冷汗涔涔,說謊的滋味異常難受,自吹自擂更是從未有過的尷尬。
可楚驚鴻卻誤會了夜非白的欲言又止,她以為夜非白是說起自己已經是閹人,所以難以啟齒。
楚驚鴻順著夜非白的話道:“就因為我要嫁給戰王殿下,而明寶兒要嫁給你,所以她就會嫉妒的要殺我?”那這個女人的嫉妒心也太強了,簡直變態。
夜非白順杆而上點點頭道:“你也知道,我其實和戰王殿下是舊識,寶兒也曾見過王爺,還曾心儀王爺,但卻因親事束縛,熄了不該有的奢望,可卻架不住她心中妒火,在加之你的容貌和出身都遠勝於她,她便心懷嫉妒。所以我剛剛的話,你不必當真,那隻是為了糊弄她罷了。”
楚驚鴻覺得夜非白頭上的黑色兜帽都要變成綠色了,自己的未婚妻心儀旁的男子,他竟然能如此冷靜的提及,還能為那男子鞍前馬後的效力,他都不難過麼?
心中想著什麼,楚驚鴻便開口問了什麼:“她是你未婚妻,卻心中有了旁人,你不難過?”
夜非白搖頭道:“我對她隻有兄妹之情,別無他想,可她全家因我而死,我姑姑做主將他許配給我,我沒辦法拒絕。”
楚驚鴻明白了,這古人,一句父母之命,就能成為壓死人的一座山,夜非白有義,沒有情。
聽夜非白這麼解釋,楚驚鴻心中鬱結,總算散了大半。
放下了心中芥蒂,楚驚鴻才開口說起正事:“你身上的傷口還是處理一下吧。”不然等下她又要被電擊了。
夜非白看了看楚驚鴻,似乎對她的執著有些不解,可是想到上次楚驚鴻似乎也是這般,便沒有拒絕。
“我自己可以處理,你在馬車上等下。”夜非白勒停了馬車,一個人走到馬車後麵拿出外傷藥,簡單的塗在傷口處。
那藥膏極為神奇,隻消片刻便止血了。
楚驚鴻不明白夜非白為何對她的治療有些抵觸,可是這不要緊,隻要他的傷好了便好。
折騰了一夜,那醫療空間裏的指示燈總算消失了,楚驚鴻也有些疲憊了,等夜非白穿好衣服處理好自己走回車轅的時候,發現楚驚鴻竟然靠著馬車車廂睡著了。
夜非白無奈的歎口氣,心中知道楚驚鴻有個很大的秘密沒有跟他提及。可是他卻不敢開口問。
畢竟是他曾經說過,要站在彼此的界限中,不要越界。
夜非白伸出手,點了楚驚鴻的昏睡穴,讓她可以睡的更沉一些,然後將她抱進了馬車裏,策馬朝著京城趕回去。
——
雲雨樓。
花弄影正靠在美人榻上端詳著手上的帕子,忽然窗格一動,一道黑色身影從窗外閃身進來。
花弄影剛想出手禦敵,就聽到來人聲音有些虛弱的開口道:“是我。”
花弄影疑惑道:“疾風族,你……這是怎麼了?”花弄影上前一步,試圖看看疾風族人的情況。
疾風族人單膝跪地,開口道:“芒硝、青黛、寒水石,樸硝、甘草、馬牙硝……”
疾風族人聲音越來越虛弱,可好在終究是說出了他想告訴花弄影的事情。
花弄影幾乎瞬間就聽明白了:“你中毒了?這是解藥?”
疾風族人有些無力的點點頭,他中毒了,那個漁網上的刀片有毒,隻是那毒並不是見血封喉的,而是壓製內力的。
如果他不動用內力殺了那些人,他也不會這麼狼狽。
可他沒辦法將楚驚鴻的安危放在夜非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