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中的孩子,是四皇子禦衍的。
四皇子以芙蓉糕一事,頻頻約見錦兒,並且時不時對她噓寒問暖,送一些女兒家喜歡的小東西。
錦兒自然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四皇子的,可是從未被旁人如視珍寶一般的對待,難免讓她未經人事的少女心思,泛起了漣漪。
再加上禦衍本就生的樣貌不俗,對待女人極有耐心和手段,一來二去的,錦兒就被他哄騙了去。
禦衍承諾,在昭武帝選秀之後,他就會來向楚驚鴻討要了她,雖然錦兒身份地位,不能給錦兒正妃的位置,可一個側妃絕對跑不了,不僅如此,還承諾永遠不納妾。
錦兒稀裏糊塗的就上了禦衍的床,一步錯,步步錯。
禦衍向她打聽戰王府的消息,她都悉數回答,好在錦兒隻伺候楚驚鴻的起居,並不了解戰王府什麼重要的消息。
在這一方麵沒能得利的禦衍,隻好想辦法栽贓嫁禍了,禦衍將他得到的九鳳朝陽送給錦兒,要求錦兒趁機放在禦龍淵的書房裏。
可錦兒如何能進的了驚蟄院,這一拖就是兩個月,最後禦衍改了命令,讓錦兒將發簪混入楚驚鴻的首飾中,想辦法讓楚驚鴻帶上出現在眾人麵前。
說道這裏錦兒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公主,奴婢真的不知道這簪子會帶來殺身之禍,四殿下隻和奴婢說,這鳳陽花隻有皇後娘娘能帶,公主若是戴了,就是僭越。到時候陛下就會責罰公主,將公主遣送回北楚,不允許您和戰王殿下的親事。奴婢……奴婢真的隻以為這發簪,隻會破壞公主的婚事而已啊。”
“而已?”楚驚鴻重複了這兩個不輕不重的字,覺得有些好笑。
“我竟是不知道,我的婚事在你的眼中,隻算的上而已二字?”
錦兒咬著嘴唇,知道自己失言了,可是她真的沒想楚驚鴻死,在她心裏,楚驚鴻是一國公主,高貴的出身,美麗的容貌,無論嫁給誰,都會幸福的。
可她不一樣,她隻是一個奴才,無依無靠,沒有任何親人朋友,如今有個男人願意許她一生,她實在沒辦法拒絕。
楚驚鴻看錦兒這付嘴上告罪,可心裏卻並不後悔的模樣,感覺有些心寒。
這麼多年的主仆情誼,竟是比不得一個男人的花言巧語。
這錦兒焉知她這個做主子的,不會給她許一個好人家,讓她順遂一生呢?
楚驚鴻忽然就沒了審問的興趣,開口岔開話題道:“告訴我,為什麼從十歲開始,你就要我每天濃妝豔抹,掩藏真實容貌?”
話題跳躍的有點快,錦兒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不過也就是猶豫了片刻,錦兒便回道:“這是陛下的口諭,要公主在嫁給二殿下之前,不得以真麵目示人,說公主樣貌出眾,會引來旁人嫉妒。”
錦兒口中的陛下,是北楚皇帝,也就是楚驚鴻的父皇。
楚驚鴻忍不住有些疑惑,父皇下了這樣的口諭,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可錦兒的話和楚驚瀾的話,似乎有些出入。
她記得楚驚瀾當初是說,在她嫁人之前,不要以真麵目示人。
可錦兒話卻是,在她嫁給禦衡之前,不要以真麵目示人。
禦衡……
這件事和禦衡有什麼關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