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龍淵拿起楚驚鴻的手看了看,確認指尖已經不流血之後,才放開她去作畫。
楚驚鴻提起毛筆,在眾人的注視下,用筆尖蘸取了自己的血液,在那白色的宣紙上,畫了一朵小花。
那朵小花隻是用線一筆勾勒出五個花瓣,別說它是一幅畫了,就說它是小兒塗鴉,都似乎在誇讚。
金山書院的眾人,看到這付畫,頓時心涼了大半,滿臉失望。
而祝良駿見到這幅畫,則是大大鬆口氣,開口笑道:“禦夫人?這就是你的畫?嗬嗬嗬,這也能算做畫?哈哈哈哈!”
祝良駿和他帶來的人一陣哄笑,他們不僅僅是笑楚驚鴻的畫幼稚可笑,更多的是在為自己的勝利而笑。
在他們眼中,他們顯然已經勝出了。
楚驚鴻微微蹙眉,故作疑惑道:“怎麼?我畫的不好?”
何止是不好,簡直是不倫不類,金山書院的人都投來眼刀,恨不能戳死這個讓他們不得不關門的楚驚鴻。
而祝良駿則哈哈大笑道:“好,好極了,哈哈哈哈!”
楚驚鴻嗤笑一聲道:“我也覺得我畫的好極了,不然如何會這般招蜂引蝶呢?”
招蜂引蝶?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發現了不尋常,不知從哪冒出的蜜蜂和蝴蝶,紛紛爭相飛落在楚驚鴻的畫作上。
那些蜜蜂翹起蜂針,顯然就是擺出采蜜的架勢。
這樣一朵假花,竟是能引得蜂蝶相爭?
禦龍淵見狀開口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祝堂長要比的是,誰畫的更惟妙惟肖。如今我夫人的畫,以假亂真引來蜂蝶,這誰勝誰負,已經顯而易見了。”
此話一出,金山書院那些先生立刻幫腔。
先生甲開口道:“沒錯,你畫的再好又如何,蜜蜂都不認得你的花。”
先生乙也開口道:“禦夫人已經能做到以假亂真了,你看看這些蜜蜂蝴蝶,都恨不能長在畫上。”
秦彧也鬆口氣, 笑道:“禦夫人,果然蕙質蘭心。這自然之物,理當由自然來評判,我等俗人,看的都是虛晃。誰能比蜜蜂,更懂花呢?”
祝良駿氣得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的說道:“卑鄙!你在血液裏動了手腳!”他才不相信那樣一朵小兒塗鴉的花,能有招蜂引蝶的作用,這分明就是血液裏摻和了蜂蝶喜歡的氣味。
楚驚鴻冷笑一聲道:“祝堂長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你比試之前,也沒說不能動手腳不是?規矩都是你定的,你怎麼比杜先生還健忘了?”
站在一旁的杜掌儀翻了個白眼,雖然不服,卻不敢插話。
而祝良駿更是被楚驚鴻懟的無話可說。
祝良駿喘著粗氣,好半晌才把火氣壓下,冷聲道:“禦二公子,禦夫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為何要助紂為虐?”
助紂為虐?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發出了疑惑聲。
什麼叫助紂為虐?
祝良駿看了看茫然的眾人,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秦彧,冷笑一聲道:“好男不跟女鬥,這一局,算你贏。這第五局,我要比……一箭七星!”
一箭七星?
聽祝良駿說出這第五場的比試,眾人都在好奇,什麼叫一箭七星。
隻有那剛剛還麵不改色秦彧,忽然變了臉色,秦彧下意識超前走了兩步,卻因為看不見路,身形有些不穩。